“岳掌柜说的哪里话,许锦记过年时生意这么好,礼盒供不应求,我怎能给你们添麻烦。收你们的东西已是不该,钱自然是要给的。”
岳小楼笑着说:“那是给芸姑娘的一份心意,姑娘太不给小楼面子了。”
十二娘不过是区区一女子,许锦记这么抬举她,是看在李思训的面子上,这人情若是受了,往后必定是要还的,十二娘这点想的明白,所以不肯白白收了他们的礼。
十二娘腼腆的笑了笑,岳小楼便也不多说,推了推面前的点心盘子让她吃点心。
“蹬蹬蹬……”一阵有力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李思训披着大氅走进来,带进一阵冷风。
岳小楼眼疾手快,起身就去接李思训的披风,并说:“阿景来了,路上人可多?”
李思训朝着屋里的十二娘笑了笑,才对岳小楼说:“人多的不得了,走到中途开始下雪,十分不好走。”解下披风,他问十二娘:“十二娘来了多久?可是久等了?”
十二娘笑着说:“才来,一杯热茶还没喝完呢。”
李思训点了点头,对岳小楼说:“去让人再加些热炭来,我浑身跟冰坨似的。”
少年血气方刚,他是习武之人,而且摘星楼内的炭火十分旺,何用添火?岳小楼听了他这话,就知道他是为了支开自己,便说:“阿景先将就着,我这就去让人烧炭。”
待岳小楼走了,李思训捧着热茶在十二娘面前坐下,说:“只一些时候不见,十二娘怎么清减的厉害?”
十二娘最近寝食难安,本来不胖的她的确瘦了不少。
“是吗,大概是过年的食物荤腥,我反而吃不下了。”她随口诌道,“我看景郎意气风发、满脸红光的样子,可是好事将近?”
李思训摇头笑道:“哪呀,还是老样子,只因中午吃了几口酒,所以脸色看着红润。”
十二娘见他如此回答,犹犹豫豫的说:“景郎之前所说的婚约之事,可还奏效?”
李思训猛的睁眼看她,放下手中茶盏,十分郑重的说:“自然奏效,十二娘的想法可是有了转变?”
“嗯……”十二娘点头,说:“最近出了点事,把我的婚事弄的很迫切,可我并不想嫁人,所以来求景郎帮忙。”
李思训畅快说道:“如此甚好,我最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若不是我一直找借口拖延,我母亲早就想把婚事定了。若十二娘真的想清楚了,我这就回家跟我母亲说去。”
十二娘不太放心,与她确认道:“咱们这个婚约究竟怎么算?约定几年?若如你所说,待到合适时机,就解除婚约,这个时机又如何确定?”
李思训思忖道:“咱们以三年为期,三年之后,若你我还没有寻到可以结为连理之人,则契约延长,若任意一方寻到真爱,则可以提出解约。”
三年,待三年之后,姚元崇孝期满了,情况就不一样了,这个期限刚好合十二娘的心意:“好,那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