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过你。”安岳笑容中透着无奈。
宫玉澜垂在裤腿边的手动了动:“您,是不是要走了?”
“啊对,阮诺还在外面等我。”安岳拍拍他胳膊,笑道,“宫大美男,我走了啊。”反正在幻境里都把他的绰号叫出来了,无所谓了,放飞自我了。
宫玉澜全盘接收:“好,期待与您下次相见。”
“走了。”安岳转身,背着他挥了挥手,背影消失在一片光芒里。
……
“赶紧给我们程少道歉!”
“就是!道歉!”
黄毛大吼一声:“都他妈给我停下!”
紫毛和绿毛,包括他身后的一众精神小伙小妹们都愣在原地,对面怒气冲冲的老五家人也噤了声。
程少面色复杂,单手五指插在蓬松的黄色头发上往后一捋,然后用力把紫毛和绿毛抱在怀里放声大哭。
一行人面面相觑,不懂这是什么发展。紫毛一脸懵逼的任由他抱着,结结巴巴道:“程,程少,你怎么了?”
哭了会,黄毛抹了把脸,放开分外不自在的两人,收回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冲着老五一家深深一鞠躬,神情沉重道:“对不起,老五的死和我有一定关系,在这里我向你们道歉,对不起。”
头发花白的老人情绪激动:“现在知道错了?你道歉有什么用!我家小乖已经不在了!他不在了啊!”
“你先别急,听我说。”黄毛继续道,“虽然这件事和我有关系,但我也是受害者。这条胳膊,就是因为他骨折的。当时他羡慕我有飞龙在天,哦,就是我那辆摩托车,一直缠着说要骑,我没答应,他就趁我不在偷骑出去,被我教训了,他不服气,不知从哪弄来个摩托车,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和他赛车,没办法我就和他比了一场,结果你们也看到了。”
“老五的死确实有我一份责任,你们是要报警还是私了都行,就是别找我兄弟的麻烦。”
紫毛急得高喊一声“程少!”,被黄毛制止,他深深地看着紫毛和绿毛,握紧他们的手:“兄弟,这辈子能有你俩,我死而无憾。”
怎么像是在交代遗言似的?紫毛心里发慌。
“谁在闹事?有人报警了?”门外走进来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问道。
老五的家人举起手挥舞:“同志!这里这里。”
郑小琴看热闹看得起劲,被安岳拉着往外走,她不高兴的边挣扎边说:“小安,你干什么啊,我还没看够呢。”
安岳固执得把她拉到火葬场外:“你今天不是请假回家看父母吗?怎么跑这来了?”
郑小琴被她说得一愣,对啊,我怎么跑到这来了。看着火葬场那生了铁锈的门牌,不禁打了个冷战,咦,好瘆人。
“真是中邪了……”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遭了遭了,我妈肯定又要说我没有时间观念了,小安,不说了,我先走了啊!”说着着急忙慌地拦了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阮诺手拿两杯咖啡走过来,把其中一杯递给她:“安姐姐,给,咖啡。”
安岳接过咖啡对她道谢,重新抬起眼睛目送郑小琴远去,直到那辆车消失在道路尽头的拐弯处。
“怎么不见森林啊。”阮诺踮着脚尖四处张望,安岳点着手机叫车,“估计早走了。”又想起在副本里两个人的眉眼官司,小兔子不会真看上那个森林了吧?
“你想见他?”安岳试探性地问。
阮诺手指敲着咖啡杯撇了撇嘴:“就是想确定下他安不安全。”
安岳语出惊人:“你喜欢他?”
“怎么可能?!”阮诺脸颊腾的一下烧红起来,“我就是看到他受那么严重的伤,怕,怕他出了副——”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阮诺说不出话了,她又忘了不能在现实世界里说关于副本的事。
安岳笑眯眯地看她,心里的戏谑不言而喻:你有问题。
阮诺呜呜乱哼:你别误会。啊!对了!你还说我!你和那个宫玉澜是怎么回事?
安岳眨着眼睛无辜看她:“你嘴里乌拉乌拉我听不懂。”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别呜呜了,车来了,我们回家吧,你不是说想去我那玩两天吗?刚好森林的店就在我住的附近,你要是想可以去看看。”
阮诺摇头摆手:不想不想。
“逗你呢。”安岳哈哈大笑。
她知道阮诺只是因为两个人是同龄人,还同生共死过,对他有些朦胧的说不清的好感。自己还是别插手别人的事,让它自然发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