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露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害死了我家兴才,谁让你念出圣词的!没有你们,我家兴才就不会死,都是你们害的,你们都该死!!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想证明你爱我,那就去死吧!”脸上浮现大仇即将得报的畅快,再夹杂着恨意,使整个面部诡异扭曲着。
结果等待半天,安岳气定神闲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受我控制?!”韩露骇然,不可置信道。
“安姐姐当然不会受你控制。”阮诺冷静出声。
“因为,这是我的金手指。”
安岳怔楞,为什么阮诺的愿望和自己有关,明明两人从不认识……
阮诺缓缓放下手臂,转身可怜兮兮地看着安岳,声音低低的:“安姐姐,你还没认出我吗……?我是小兔子啊。”
安岳脑海电光闪过。
小兔子?
小兔子!
阮诺竟然是小兔子!
……
安岳十二岁时,父母双亡,和姐姐安瑜相依为命。
那时的安岳走不出心理阴影,半夜睡着后总哭着喊爸爸妈妈,安瑜很是心疼,咨询心理治疗专家,专家建议这种情况可以养个宠物分散她的注意力,于是买了只毛茸茸的小白兔送给她。
倒是可行,但从此安岳只对着小白兔说话,不再与人交流。
这可把安瑜急坏了。她四处看书翻阅资料,又找专家询问,最后一个朋友建议,让她带着安岳去孤儿院和有同样经历的小朋友接触试试。
刚开始安瑜是犹豫的,但看着安岳日日如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带着安岳去了邻市的一家孤儿院里参加慈善活动。
安岳带着自己的小兔子来到孤儿院和姐姐进行捐赠活动。现场乱哄哄的,安瑜一个没看住,安岳不见踪影。
其实就是觉得太吵了,她的小兔子好像有些不开心。安岳一个人在孤儿院里乱走,听到远处有低低的哭泣声。走近一看,是个梳着羊角辫的五岁小女孩。她小小的身躯蜷缩在一颗大树底下,看着很是可怜。
安岳提着笼子走过去,小女孩听见有人来,赶忙止住哭声用袖子擦眼泪。看到安岳,稚嫩的嗓音怯怯问她:“你是谁。”
“我是安安。”安岳说的是爸爸妈妈平时叫她的小名。
“你为什么哭啊。”
没人问还好,一有人问,小女孩眼泪又决堤了:“呜呜呜,我没有爸爸妈妈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说着越哭越大声。
安岳沉默。她也没有爸爸妈妈了,我们是一样的。
还是不一样。我还有姐姐。
对啊,我还有姐姐。
安岳眼睛慢慢亮起,看着暴风哭泣的小女孩,她比自己还可怜,于是提着装着小兔子的笼子走到她面前,蹲下:“我的小兔子送给你吧,她陪了我好些天,希望你也能努力不哭。”
小女孩停止哭泣,一双乌溜溜的葡萄眼睛看了看雪白的小兔子,又看了看安岳,打了个哭嗝,小声道:“真的送给我吗?”
安岳点头:“这是我姐姐送给我的,你一定要珍惜她。”
小女孩看着毛茸茸的小兔子,浸满泪水的眼眶染上笑意,小心翼翼接过笼子郑重承诺:”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安岳露出久违的笑容:“我相信你。”
小孩子的友谊就是这么纯洁,没有复杂的利益,两颗同样遭遇的幼小心灵在此刻碰撞出温暖的火花。
从那以后,小女孩称安岳为安姐姐,安岳称小女孩为小兔子。可惜的是在一年的时间里两人只见过两三次,后来小兔子就被人领养去了外地,了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