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澈儿无精打采地回了一句,脚步沉重地往房子里走,景赫忙在后面紧跟着。
“午饭吃了没?”既是关心也是没话找话。
“吃了。”澈儿随口回道,脚步没停,也不看景赫。
“下午还去不?”看这样子明显去不成了啊,景赫仍是明知故问。
“不去了。”澈儿倒是乖乖地老实回答,自己开始爬楼梯。
景赫停在了一楼楼梯之下,“看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对着澈儿的背影大声说道。
“好……”澈儿终于回头冲景赫挤出了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景赫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他本来是想关心一下她,看来,如果不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她不会这个样子,他知道澈儿的脾气,要是她自己不想说,你再问也是无济于事,根本问不出来什么。
不过。
景赫马上联系古义,就算她不说发生了什么,景赫也有办法知道。
古义竟然在医院里,景赫于是知道了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唉,有点哭笑不得,就上了这么几天学,就把同学弄进医院了,难怪她不说,估计也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心虚吧,好吧,看她什么时候和自己坦白交代,景赫决定,她不说,他就装作不知道,看她自己怎么收拾这件事吧。
澈儿在楼上做不下去事情,心里想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景赫,因为她有什么事都没瞒过他,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自己把人家伤害了,心里闷闷的,干脆将自己扔在床上,没想到一下子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半梦半醒之间,就听到楼下客厅似乎有凌乱的脚步声,然后是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澈儿开始以为是梦,等清醒了之后侧耳细听,她可以确认,是家里来人了。
澈儿一翻身坐了起来,会是谁呢?
他们在青岛的这个地址虽然没有刻意保密,但是也没公开宣传,知道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澈儿很仔细地想,也没想出是谁,于是换了一件比较正式的连衣裙,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些,下楼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澈儿站在楼梯上的时候就明白了来者是谁。
虽然这里面的人她只认识一个,那个人就是“灭绝师太”。
一共来了四个人,两男两女,景赫请他们在客厅里坐下,仆人正在端茶倒水。“灭绝”身边坐了一个神情严肃的眼镜男,人近中年,不怒自威,另外两个人都哭丧着脸,其中的男子和刚被自己送到医院的轻佻男形貌酷似,一定就是父母了,不用问,这是找上门来了。
这里的地址澈儿给过校长,他们一定是从校长那里得来的,澈儿倒不是怪校长,既然校长肯把地址给他们,说明这些人不简单,校长也是承受了一定的压力,听说“灭绝”的先生是市里的高官,自己在这里只是暂时住,为了自己让校长得罪人就不好了。
“你醒了?我正打算去叫你下来,这个是你的班主任老师对吗?这位是她的先生,刘副市长……”景赫看到澈儿站在楼梯上,站起来对着她说道,他这样做,也是让她心里先有个数。
澈儿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走。
走到景赫身边,在他旁边的空沙发上坐了下来,和那四个人相对。
“不好意思,我刚才睡着了,失礼了。”澈儿客客气气地说。
“我们这次来也没有别的意思,这两位是学生家长,就是那个中午被你伤害的张同学的家长,希望这次能商量出个赔偿解决办法。”“灭绝”先开了口,好像她才是对整个事件最清楚的人,并且因为自以为占住了理,态度倨傲强势,弄得一幅很大度宽厚的样子,其实咄咄逼人。
景赫皱了皱眉,虽然他还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以她对澈儿的了解,虽然她冲动一些,但绝对不会乱来,并且从不主动去招惹不会功夫的人,这位张老师的话让他觉得她就不是来解决问题的,根本就是来兴师问罪挑事的。
但在没弄清楚缘由之前,景赫不会主动发难,尽管他现在开始不满。
“我说过,我会负责任的,我也在此重申一遍,既然是我无意中伤害到了他,我就会给他最好的治疗,直到他完好如初,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你们还想怎么样呢?”澈儿安安静静却也面无表情地说,这已经是她能容忍的底线了,凡事先退一步总没错,如果对方识相,她没准还会酌情给些补偿,不然的话,把她逼急了,就什么都得不到。
那对张同学的父母互相对看了一眼,又去看“灭绝”,也就是他们的妹妹,估计是没想到澈儿是这个态度,就被她拉来壮声势了,他们想必也清楚自己孩子是个惹事精,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至少不需要他们去自己买单,于是那个男家长不由自主地对澈儿微微点了点头。
澈儿也冲他点了点头,这对夫妇给她的感觉还算不错,至少看起来比“灭绝”通情达理得多。
“什么叫无意?难道你杀了人也可以和法官说是无意的吗?治疗当然需要你全部承担了,难道还要受害人家属自己承担吗?我们今天来谈的是赔偿问题,你伤到了人,自然要赔偿,你不会是以为出点医药费就完事了吧。”“灭绝”瞪了她自己的哥哥一眼,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要擅自行动,接着对澈儿说出了以上的那番话。
景赫的脸马上就沉了下来,且不说她说的话内容是否属实,但就她对澈儿的态度,就让景赫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