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学而微微倾身:“但是,你不是没被吓跑?”苏以云:“其他人不一定啊!”俞学而皱眉,似乎接不上苏以云的逻辑,只说:“为什么一定要扯其他人?”苏以云噎住。他抬手揉自己后脑勺,金丝框眼镜下,眸底好像装着摇晃的酒液,粼粼熏熏,张了张口,说:“迄今为止,我只对你有这个念头,没有其他人。”苏以云:“……”她耳朵上戴着一个小银耳坠,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耳坠突然变得凉丝丝的……不对,苏以云想,绝对不是她耳朵脸颊变得滚烫的,一定是耳坠变凉了。她伸手指拨弄耳坠。为什么俞学而说这些话,都能这么一本正经?他难道,就稍微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往右抬眼,俞学而还盯着她,他好似纹风不动,稀松平常,只在她看过去时,微微歪了下头,好像在观察她的耳朵。苏以云连忙低下头,低声说:“啊,嗯……”只听俞学而接着说:“除了我,你也没有其他人。”苏以云:“……”打破所有暧。昧氛围,这个人一直挺会的。她算是明白俞学而为何能这么笃定,在他看来,“两人在一起,不会有其他人”,不是情话,是他观测的事实。他能直接跨过所有氛围,直达终点。这目的性,何等强烈。苏以云抬起头,抿着嘴唇盯着俞学而,说:“我有哦。”俞学而好奇地抬眉,他查过她的社会关系,才会得出这个结论的,当然,也乐得听一听苏以云的“其他人”会是谁。她掰着手指数:“吴彦x、金城x、……”尽量找那种公认的美男,谁让俞学而的颜值太能打。这些人,俞学而是有听说的,他眼神略带怜悯,说:“做梦来得更快点。”苏以云:“……”救!命!啊!这条臭水沟,她攥了攥手指,恼怒地说:“什么叫做梦来得更快点,你就没女神吗?”安静了一会儿,俞学而说:“玛丽亚·斯克沃多夫斯卡·居里女士。”苏以云:“什么,谁?”俞学而斜睨她,解释:“女神科学家,十年内两获诺贝尔奖,你们比较喜欢叫她居里夫人,课文也有,这下认识了吧?”苏以云发现,两人真是牛头不对马嘴。到底为什么,她会对这条臭水沟会有心动的情愫啊!人类的荷尔蒙,也有一个奇怪的阈值。苏以云咬了咬牙。她有些不甘心,主动坐近了点,抿着嘴唇,客套地问:“既然你说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其他人,那我……是不是可以对你为所欲为?”她目光炯炯,迎着俞学而的眼神。撑着沙发的手臂,突出圆润的肩头,领口处的锁骨若隐若现,她下塌着腰,白色长t恤下,从肩颈到腰部,衣服揉出一大道褶皱。俞学而抬着眉梢。一向以冷静、自持闻名的白猫,撒娇地露出肚皮,她歪着脑袋,眼睛水润润的,方才脸红的余韵未了,那银质的耳垂,晃了晃。他的喉咙轻轻滑动。他挪开目光,低头看腕表,低垂的眼睫,遮住眼里的波动。此时是四点五十九分,还差两秒就五点。今天是周六,他不用上班,如果苏以云主动,熬了一夜,两人的大脑皮层还很兴奋,接下来更没法补眠,或许会累到她。不过,俞学而盯着腕表的秒针,眼珠子轻轻一动,他不重欲,但也不是柳下惠,眼看秒针过12这个数字,俞学而放下胳膊,直勾勾盯着苏以云:“理论上,是可以的。”苏以云吐出憋的一口气:“那就好!我想打你很久了!”俞学而:“?”她扬起手,朝这个男人发出第一拳——说不过你,我总可以打你一下吧!“哆”地一下,她捶他的手臂。不得不说,俞学而的手臂很结实,镇得她手指反而有点麻。打完之后,两人之间陷入诡异的沉默。俞学而挑眉反问:“打够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比刚刚的沉得多,苏以云收回手,手指蜷缩放在下唇,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够了够了。”却看俞学而凑近了点,认真地说:“不再打一下?”苏以云忽然觉得后背有点发凉。她忙摇摇头,打完就怂:“打一次就够了。”“哦,”俞学而面上冷淡,却向她伸手过来,声音是一字一顿,“理论上,你是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反过来也是。”苏以云蓦地睁大眼睛:“……”槽,俞学而想对她为所欲为,是也想打她吗!她打俞学而那是蚂蚁搔大象,俞学而打她,是台风十五级过境,冰山去撞泰坦尼克号,她这小身板哪里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