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白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自己从包袱里拿出一块梅花糕奖励自己。“瑢歌似乎对柚白很上心?”褚匪看向赵凉越,微微皱眉思量片刻,压低声音问,“溪鳞,虽然我曾承诺你,你不愿说的我不多问,但是关于柚白的身世,雪枋院给我的结果我一个字都不信。”赵凉越摩挲着手中的橘子,没有回答,褚匪也没有再追问,两人相对无言。四周一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马蹄声和车轱辘转动的声响。最后,还是褚匪先轻叹一气,对赵凉越笑了笑,道:“溪鳞不用皱眉,你手上的那橘子不酸,这次不骗你。”赵凉越微一颔首,低下头去,将橘子掰成一瓣一瓣,然后往嘴里塞。不仅不酸,而且很甜,和褚匪给他挑的糖葫芦一样甜。“参见褚尚书,参见赵大人!”金颢带人在十丈外下马,京墨抬手命一行人驻足,也下了马过去,将金颢迎过来。褚匪和赵凉越还没掀开车帘,听金颢的声音就知道这人还心里憋着气儿。“本来还打算问金将军可否安好,看来是不用了,不好得很啊。”褚匪先下了马车,边扶赵凉越下来,边侧头调侃金颢,笑看那魁梧的汉子憋得脸红,敢怒不敢言。“师兄,金将军本就够冤了,你就别再取笑了。”赵凉越对于褚匪偶尔的幼稚行径也很无语,但自家师兄到底只能是惯着。于是,赵凉越只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抚平金颢,又刚好抬头看见柚白趴在车顶叼根草看热闹,便道:“柚白你下来,陪金将军过过招,你不是老说自己的剑比金将军厉害吗?”柚白闻言一愣:“啊?”他不就轻描淡写提过一次吗?金颢抬头看向优哉游哉的柚白,又看到他确是背着一柄上好的重剑,便半眯了眼,喝道:“小娃娃好大的口气,这就速速下来,我们比试比试。让叔叔我告诉你,就算再好的剑,在你手里也是块废铁!”柚白一听到金颢用废铁两字形容自己的宝贝武器,立即炸了毛,哼了声道:“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话刚落,柚白的重剑已然出鞘,一跃而下,重剑通体泛着凄然冷光。“倒真是一把好剑。”金颢的语气带着藏不住的羡慕,也将背上重剑出鞘,道,“不过在你手里就是块废铁!”柚白怒火中烧道:“不是废铁!”两人很快交上手,招式皆是凌厉不留情面,旁的人很自觉地为两人腾出地方来。褚匪看着不远处火气冲天的两人,往赵凉越这边歪了脑袋靠过来,笑道:“溪鳞今日这是怎么了,竟是这般卖力地拱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他们有仇呢。”赵凉越轻咳一声,道:“也没怎么,就是单纯觉得柚白应该向金将军多讨教讨教,毕竟现在都是用重剑的嘛。”褚匪狐疑地看着赵凉越,啧了声,道:“噢,是吗?”赵凉越自己也开始有点心虚了,但还是挺胸抬头,理直气壮道:“是。”褚匪分明已经看到了赵凉越不自觉躲闪的目光,但并不挑明,只呡唇莞尔,心情大好。好似从年初开始,他的溪鳞就变得愈发可爱了呢。等到柚白和金颢打完,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两人皆觉酣畅淋漓,之前的火气也都悄然中发泄掉了。“不能再打了。”金颢接过属下递上的水囊喝了口,指了指柚白,道,“这小娃娃精得很,一开始还占下风,到了后来竟然学起我的招式来,依葫芦画瓢画得还挺好,竟让我有种自己打自己的感觉,要是再接着打,怕是要把我家底都给学去了。”柚白正用帕子仔细擦着自己的宝贝重剑,闻言得意地看向金颢,问:“金将军,现在承认我拿的不是废铁了吧?”金颢呵了声,看了褚匪一眼,道:“这重剑是军器司造的吧,我至今都没能得上一把军器司造的武器呢。”褚匪自是明白金颢的言外之意。五年前,金睿进京,曾经想借褚匪便利,让军器司为自家弟弟打一把武器,褚匪当时随口应下,后来给忙忘了,再想起来已经是半年后,那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但没想到,金颢却是小心眼记到了现在。果真,宝马、神兵亦或是美酒,将军总得爱一样。褚匪大笑一声,对一旁京墨吩咐:“现在就拿笔墨就记下,回京务必让军器司给金颢金将军打一把上好的武器。”“多谢褚尚书!”金颢激动道,“末将也想铸一把重剑!但有一条,不能比柚白那娃娃的差太多啊。”褚匪道:“自然。”柚白趁机对金颢道:“铸得比我好都没问题,但不要叫再我小娃娃了,不然我让我家公子不给你铸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