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呼救。”
“你的救生艇呢?”
“冲走了。”
任由眼泪模糊视线,他被冻得瑟瑟发抖,声音颤不成调的状况下,仍旧清晰地表达着:“程意绵。”
“嗯?”
“还差一点了,一定要坚持住,不要睡。”
背上的人没有回答,陆聿北拼命地拨水,跟湍急水流抗衡。
“你还没有带我去见你的家人,我没有正式提亲,你不能睡。”
依旧没有回答。
手掌之下的温度除了凉,其他再也感受不到。
陆聿北疯了似的拼命划,终于游到安全区域,抵达救生艇旁边。
船上的人搭把手将他们拉上去,获救后重复拉起启动索直至发动机启动,驶向应急避难场所。
万幸的是,所有人都脱离了危险。
程意绵昏迷到晚上才醒来,掀开眼皮看到守在自己床边的人,抬手覆上失去温度的手背上,冲他温柔一笑,说:
“北贝,我饿了。”
“好,我现在去拿吃的,好好躺着等我。”在这一刻,陆聿北才真正活过来。
“嗯。”
暴雨持续到当月5号才停歇,虽人人筋疲力尽,但危难没解除前,大家不敢放松警惕。
第二天,洪水开始慢慢退去,危险也进入了尾声。
拓邦集团于上午撤离朗州省。临行前的晚上,陆聿北喊程意绵出去散步。
木桥上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蛙鸣,他们这一路谁也没有开口。
她知道,陆聿北要搬出几天前下水冒险救人的片段说教了,受不了压抑氛围在两人之间发酵,程意绵索性乖乖认错:
“你想骂就骂吧。”
“我为什么骂你?”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刚学会游泳就拿来救人,结果差点败在技术不好而……”
“程意绵。”打断不吉利的诅咒。
她转身,看向路灯下修长挺拔又安全感满满的人。
陆聿北张开双臂,轻唤:“过来。”
程意绵抬步跑过去,跳起来扑进他怀里。
这一刻,她早已顾不上会被人发现,也不管别人看到会怎么说怎么想,唯一的念头是把这个男人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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