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坐在凉亭中,细细摩挲着手里的卡片。眼前突然一黑,来人从背后捂着他的眼睛,在他耳边压低声音:“猜猜我是谁?”他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眼睫似羽毛轻扫掌心:“奈绪是过来拿学生证吗?”不太妙,男友好像有点生气了。被直接点名身份,久田奈绪双手松开,从身后勾住对方的脖子,清了清嗓子:“你稍微配合我一下啊。”“感冒好些了吗?”幸村精市微微偏过头,余光瞥见对方似乎戴了一副崭新的墨镜。“我没事,有在好好地喝热水哦。”网络上说喝多点热水是生病万能解决方法。这个位置看不到对方的脸,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幸村精市:“感冒的话,还是尽快吃药比较好。”根本就不存在感冒,是体术训练时感受到给男友的咒具御守有咒力波动,分心走神,被夏油老师一拳揍飞,砸到内脏出血,昨晚打完电话就找硝子小姐使用反转术式医治好内伤了。久田奈绪决定先把目前的事情说清楚:“我今天过来,是由于某个不可违背的束缚,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三人以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立下束缚,就算平等院凤凰欠揍无比,她也必须要遵照旨意,不然自己受伤就算了,还极有可能同时反噬到当初同样在场的乙骨忧太身上。束缚,一个新词汇。幸村精市按照自己理解的意思问:“束缚,指的是和平等院前辈的誓约吗?”“对,只有一次效力,这次就是为了解决历史遗留问题。”久田奈绪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脖子,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这段时间基本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会有一段空闲的时间,你不要不理我嘛~”幸村精市摘下她的墨镜,露出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他掐住她的脸,报复性地将软肉往两边扯:“你自己也知道心虚。”可不是在心虚。久田奈绪咬着下唇,反思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好像特别过分,动不动放鸽子,把所有事情瞒着,把人蒙在鼓里。也不能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幸村精市比大多数人都要敏锐。-奈绪是自由的精灵。-奈绪是不是在玩游戏?或者风太大了没有关窗户?他大概率是知道些什么,咒术的事情是瞒不住了。也没有瞒下去的必要性。回想起那副夜空飞行画,以及近期男友某些莫名其妙的回答,她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知道了……”知道她的术式、知道她的不同……“咒术高专是宗教学校,咒术师是僧伽吗?”幸村精市嗓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如果指的是这些,我知道。”宗教学校和僧伽,这些都是官方出示的结果。久田奈绪将脑袋搁在男友的肩膀上,声音隔着外套的布料,有些沉闷:“才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答案,阿市,你给我一点时间。”最近祓除过多咒灵,让她缓一缓,收敛一下骇人的血腥气。可怜兮兮的语气和微微下垂的眼睛,她看起来像一只无辜的小鹿,幸村精市没办法再板着一张脸。唇轻轻落在嘴角处,带着无可奈何的纵容与叹息:“虽然我愿意等,但是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离你更近一些?”有些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她咽了咽口水,将真相咽下去。不能是现在坦白。她勾了勾对方的掌心,声音放软,“我今天过来这边也是因为任务的缘故,现在要先去这座山周围探查一番,抱歉。”摘下墨镜后,紊乱的诅咒痕迹晃得她眼睛痛,并且越来越密集,怎么看都不正常,久田奈绪重新把墨镜戴上。她状似轻松地轻点唇珠:“我们今晚见。”久田奈绪还要准备一番,像是能看见咒灵的眼镜,或者是御三家流传下来的某些记载。她的小动作弄得有些痒,幸村精市揉了揉女友的头发:“注意安全。”久田奈绪动作一顿,她回过头,扯出他挂在脖子的御守:“你们基地乱得很,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上面的人马上就会安排你们撤离,记得带上御守。”风传来她悠扬的声音:“我会把秘密都告诉你,等你知道所有事情后,再想会不会后悔,选择权都在你的手上。”久田奈绪跑得飞快,她生怕自己再多留一会儿就要全盘托出。但是现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点,u17的训练基地诡异得很,不适合在这种诅咒冲天的地方谈情说爱。“摩西摩西,我是东京咒术高专一级咒术师久田奈绪,”她拨打电话给窗的工作人员,“这里出现不明咒力,申请安排人员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