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卢公子知道坐在这儿的是谁,知道他得罪了皇帝,还不知道怎么跪地求饶呢!他左右为难,卢公子看着都不禁咦了一声:“这姓赵的是什么来头,还要让你江公子这样讨好?我听说他是从京城里来的,你们江家还需要看京城里的谁的脸色?”江公子心说:那是,谁敢不看皇帝的脸色?他含糊道:“赵公子是个厉害人物,你也对赵公子客气一些。”卢公子不屑:“京城来的什么人,能有这么厉害,还能管到北地的事?你们江家怕了?那我们卢家可不是吃素的,谁还敢在北地动我?”赵昱都不禁向他侧目。他来到北地之后,这还是第二个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的人。第一个是江公子,这会儿已经沦为他的小弟,为他鞍前马后。赵昱问:“你们卢家很厉害?”“那是。”卢公子牛气地道:“你既然和江家来往多,那也知道江家是什么人,我们卢家可没差了哪里去。我也提醒你一声,对我客气一些,要是本公子一个不高兴,你也吃不了兜着走!”“哦?”赵昱又问:“你还能把我怎么样?”“你还当真是大胆。”卢公子理了理衣领,冲着他冷笑了一声:“本公子今日走在路上好端端的就被拉来陪你打一副烂牌,心情差得很,你知道上一个得罪过本公子的人怎么了吗?”“怎么了?”“这会儿还在牢里关着呢!”赵昱看了江公子一眼,江公子立刻垂下头,冷汗都快流到脖子了。赵昱问:“北地的知府,也听你的话?”“那是自然。”江公子:“……”“那你知道北地的知府现在怎么了吗?”赵昱冷冷地说:“他也还在牢里关着呢。”卢公子一愣,继而又挺直了腰板:“那又如何?不管北地的知府换多少个,他可都听我的话!”“我看这北地实在是奇怪的很,堂堂知府,本该是个大官,可我见着一个就有一个说知府听他的话。”赵昱又凉凉地看了江公子一眼,江公子恨不得立刻跪下磕头认罪了。“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那我也要说,我说北地知府他听我的话。”“你?”卢公子上下看了他一眼,“你虽然是京城来的,应当也不是小人物,可北地的事情,京城还管不了。”赵昱淡淡说:“我说能管,那就能管。”江公子听不下去了,连忙把卢公子拉到一边,低声提醒道:“你听他的,你惹不起,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卢公子嗤笑一声:“我知道他是从京城来的,可京城来的又怎么了,就算他是什么皇亲国戚,哪怕是王爷来了,那又怎么样?除非是皇上亲临,那我可谁都不怕。”江公子心说:站在你面前可不就是皇上?赵昱见他这副样子,还有几分眼熟。他想了想,好像第一次见到江公子时,江公子在他面前就是这样趾高气昂的模样,就连说的话都十分相似。赵昱问:“那镇国公你也不怕?”“镇国公?”此话一出,卢公子顿时面露迟疑,但是他又很快挺直了腰板,说:“镇国公又怎么了?镇国公与你有什么关系?”赵昱比他更牛气:“他是我爹!”卢公子:“……”卢公子的气焰顿时矮了几分,他想了想,又说:“你胡说!镇国公可没有儿子,再说了,你要是镇国公的儿子,我能不知道?”镇国公到了北地之后,北地的人可都收到了消息,要是镇国公的儿子来了,他爹肯定耳提面命地让他过来交好。这赵公子来了北地这么久了,他也是一点消息都没听着。再说了,镇国公哪里来的儿子?这样一想,卢公子又神气起来,轻蔑地看了赵昱一眼:“镇国公是什么人,你也敢冒充他的儿子?”赵昱比他更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不信你问他?”旁边的江公子连连点头,用眼神疯狂暗示。卢公子顿时迟疑了:“难道是……养子?”赵昱哼了一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现在知道了吧。”江公子拉了他一把,小声提醒:“你再多说一句,说不定脑袋都要掉了!”这话又激怒了卢公子:“镇国公又怎么了?他到了北地,难道还敢对我做什么?还掉脑袋?镇国公敢让我掉脑袋,明日皇上可就让他掉脑袋!”赵昱心说:我也不敢。江公子又问:“那你不怕赵夫人了?”卢公子:“……”卢公子色厉内荏地道:“我会怕……怕一个女人?!”江公子小声说:“我们都做了这么多年的死对头,你还瞒得过我?虽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你身边的人早就说漏了嘴,说你怕赵夫人怕的要死,那日回去就做了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