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做出这种事情,大家可全都看在江将军的面上,江将军没有拦着,难道就是默许了?”赵昱一件一件数给他听:“不分好坏便将人打板子关入大牢,强做百姓的生意,当街强抢财物。朕和江公子才见这一回,江公子便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在朕不知道的事情,恐怕江公子也没有少做事吧?”“末将不敢。”“你不敢?朕看要不是朕今日亲自到了北地,恐怕再过些时日,这北地都要改名换姓,成了你们江家的地盘了!”赵昱怒道:“这件件事情,都是你们江家做的,也是朕亲眼见着,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不如朕去这大街上找人问一问,问问你这个北地只手遮天的江将军,平日里还做了什么事情!”“末将不敢!”江将军跪在地上,头低得低低的,一直不敢抬起头来:“皇上明鉴,末将并无异心,一心都是为了皇上做事。”“为朕做事?你说的为朕做事,就是在镇国公听了朕的命令到了北地之后,几次三番阻挠他,这就是你说的为朕做事?”“末将不敢,皇上明鉴,末将不曾做过阻挠镇国公的事情。”江将军连忙说:“不知道是谁在皇上面前说这番话,皇上将那人叫来,末将与他说明白。”赵昱冷笑:“不就是你的亲儿子?江公子亲口说的,镇国公到了北地,还要看你们的脸色行事。”江将军:“……”江公子低下头,都不敢去看自己的亲爹。他不安地动了动,又因为屁股上伤势接连抽气。赵昱看向江公子:“江公子还有什么话想说?”“皇上,草民有话想说。”江公子连忙说:“方才那些话,都是草民胡说的,皇上可以去问问北地的其他人,镇国公到了这儿之后,那是镇国公说要做什么,我们就帮着做什么,安置百姓那块地盘,那也是我们家捐出来的呢!我爹一听说大宁乡的百姓要有难,二话不说立刻就帮忙了,是我……我爹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事都是我瞒着我爹租出来的。”赵昱可不相信江将军什么也不知道。他冷眼朝江将军看去,见江将军跪在地头,一句话也不反驳,便知道内情并不如江公子说的那样。说来也奇怪。他记得上辈子,北地发生雪患,闻英带人过来救灾,一切可都顺利的很,他可不记得发生过这种事情。他远在京城,或许不知道内情,可小话本里还讲了这一段,在闻英带人过来救灾时,北地可什么幺蛾子都没有出。就连眼前的江将军,那也是殷勤地帮忙,可没什么要看江家脸色行事的的事。要不是如此,赵昱还要怀疑这江家是不是真的要造反了。上辈子闻英来,一切都好好的,怎么这辈子他来,就出了这么多变故了?“江将军怎么说?”江将军十分羞愧:“末将无话可说。”“那江将军的意思,是说朕错怪了江将军?”赵昱道:“低着头干什么?抬起头来说话,朕倒是要看看江将军怎么和朕解释。”江将军缓缓直起身来。他生的是一副忠厚老实的长相,只看面貌,便让人忍不住心生信任。这会儿赵昱能看的清楚,江将军的脸上满是懊恼与羞愧。教训的话方才就已经说了不少了,这会儿赵昱难得的和颜悦色起来:“江将军有什么话与朕说,不如直说就是了,若是江将军有什么难言之隐,那朕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朕定然不会放过他。”江将军脸上的羞愧之色更重。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低下了头:“末将任凭皇上处置。”唉!赵昱一拍桌子,把所有人都吓了抖了抖。他真是最讨厌这些有话还不说清楚的人了!这不说出来,他哪知道这些人肚子里在想什么,哪怕是喊个冤枉也好,半句解释的话也不说,还满脸的欲言又止,反倒是让他像个不辨忠奸的昏君一样!旁边江公子又不安分地挪动起来。赵昱没好气地道:“江公子有什么话要说?”“有有有。”江公子咕咚吞咽了一下,大着胆子道:“我……我爹不说,我我我我有话要说。事情不是皇上看到的这样……”“那还是朕错了?”“不不不……”江公子刚要否认,头才刚摇起来,忽然意识到什么,又连忙点头:“是是是……”然后他又猛地僵住。皇上怎么会犯错呢!江公子只觉得屁股又痛了起来,恨不得再立刻跪下。他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左右为难。江将军道:“末将只是不明白,皇上为何会认为大宁乡会发生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