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半圈,模糊间,她看到了一抹克莱因蓝色。
原本和时延,李奕祠他们离开的贺郗礼不知何时回到了操场,他漫不经心地站在终点,两根手指拎着瓶水。
温黎眨了眨眼,汗水顺着流入她的眼眶,又酸又辣,她说不清此时是什么情绪,各种心情交织着,脚下骤然提速,风擦过双耳,冲向终点。
“可以啊你。”贺郗礼走过来,嘴角勾着抹笑,“前三名。”
温黎第一次跑得这样快,心跳得厉害,气也喘得厉害,喉咙里也有种铁锈的味道,现在只想一动不动地躺在赛道上。
贺郗礼许是知晓她所想,淡道:“别躺也别停,走几分钟就会缓解。”
温黎跑得脸泛红,还喘着气,说话说得不太完整:“你,你怎么回来了。”
贺郗礼给她拧开脉动瓶盖递给她,撩起眼皮说:“门卫看着呢,要去后门翻墙。”
温黎明白了,她和岑溪女生,个头矮,不会翻墙,所以岑溪跟李奕祠,时延先去烤肉店,贺郗礼带她翻墙。
温黎其实很想知道,是他要来的,还是岑溪让他来的,可她始终没有勇气问。
她喝了几口脉动,温温凉凉的,瞬间冲淡她浑身的热气。
学校后门偏僻荒凉,旁边种着几颗桑葚、枇杷树,没有人看管。
贺郗礼单膝蹲下,双手撑在墙上,青筋脉络清晰,带着荷尔蒙贲张的性感,他看着她,挑眉:“上来啊。”
温黎愣了半秒,才知道他要自己踩着他手臂:“我很重的。”
贺郗礼上下瞄着她,眼神直白又露骨,温黎被他看得脸烫,她下意识想遮掩,却听他不正经的话:“捂什么啊,能有多重。”
“瘦得风一刮人都能上天。”
贺郗礼看着她柔弱纤瘦的身子,声音带着点哑:“多吃点啊。”
不知道是不是温黎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声音低磁又温柔,送入耳边,她人都是酥麻的。
贺郗礼又瞥她眼,抬起下颌指着他手臂,重复:“上来。”
温黎身上穿着白色防晒外套,灰色的百褶裙,两只小脚左右移动,就是不肯动,无从下脚,像是只慌乱无措的兔子。
“怎么这么呆啊。”他笑,低低哑哑的,又慵懒的腔调。
“又不看你,快点。”贺郗礼说,“先踩着我胳膊,再踩肩膀,懂了吗?”
温黎的耳朵莫名发烫,硬着头皮走过去,手撑在他的肩膀,触感硬邦邦的,她抬脚踩上他胳膊,另一腿正要踩肩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你们是哪班的!”
温黎吓得整个人一哆嗦,以为要摔下去,哪儿知她的膝窝被一道大力扣着,突然的腾空,她双手下意识抓着贺郗礼的头发,柔软又细腻。
后知后觉,她发现她整个人骑在他脖子上。
百褶裙糊他一脸。。。。。。
温黎心脏跳的扑通扑通响,尴尬又羞耻地抓他臂膀,另一手寻他的眼:“不,不许看。”
她手心是少年紧绷而又结实的手臂,清晰地感受到青筋迸发跳动的蓬勃力量感。
贺郗礼垂下眼皮却看到被他紧扣到凹陷的小腿,白皙又细,真就比豆腐还嫩。
他舌尖抵着腮,生平第一次骂了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