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只剩下件黑色短袖,裸在外面的手臂带着少年荷尔蒙的气息,结实又有力量。
她的头顶突然一黑,他的外套挡住她的视线。
温黎轻轻拽了下外套衣角,一双杏眼暴露在贺郗礼的视线之内,他淡道:“外套脱了。”
温黎反应慢半拍,见周围空无一人,她下意识攥着拉链,瞪大了眼。
贺郗礼胸腔震出低低闷闷的笑,嘴角上提:“想什么呢,你外套这么湿还怎么穿,先穿我的。”
他挑起一侧眉,那模样坏得要死:“还是说你想跟我发生点什么。”
温黎憋得脸泛红,无法回答他的问题,过了会儿,她问:“那你不冷吗?”
贺郗礼单手插兜,嗤笑一声:“我一大老爷们怕什么冷。”
“在这等着。”
他看她微湿的发梢,撂下一句话,撑伞走进雨幕。
温黎在原地站了会儿,去卫生间将湿漉漉的外套脱掉,里面只有件内衣,闷潮,身上黏黏的。
犹豫了会儿,她最终还是穿上贺郗礼的外套,一股清冽的柑橘味道扑入鼻中,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等她走出去,贺郗礼已经回来并将伞合上,他站在她身旁,视线落在她身上。
因为下雨,温黎临时将牛仔裤换成百褶裙以防被雨水溅湿裤子。他的外套在她身上显得很大,将将盖住她挺翘的臀落至大腿根部,像是偷穿大人的衣服。
冰冷的雨滴顺着她一双白玉凝脂的腿往下缓缓滑落,形成一道道晶莹剔透的露痕。
温黎察觉到贺郗礼炽热又直白的目光,心紧了紧,局促地缩了下,敛下眼睫。
低头的瞬间,她头顶的棒球帽被摘下。毛茸茸又干燥的触感在她脑袋上,温黎睫毛抖了抖,看着贺郗礼拿着毛巾慢条斯理地给她擦拭头发。
他睫毛又长又卷翘,抿着唇,冷硬锋利的轮廓此时带着丝认真,一向透着坏的眼睛多了几分柔和。
就在贺郗礼半蹲下,想用毛巾给她擦腿时,温黎彻底回过神来,红着脸连连摆手:“我自己来。”
心跳声异常疯狂。
他怎么能对她这么好。
温黎甚至生出了一丁点他对自己是有好感的幻想,她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羞耻。
“嗯。”
贺郗礼哑着声,将毛巾递给她,没再看她,想抽支烟,掏兜摸烟盒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外套给了她。
温黎收拾完,将她湿透的外套和毛巾装进塑料袋里:“毛巾和你的外套,等我回家洗洗再还你,可以吗?”
贺郗礼:“抱歉。”
“啊?”她眼睛很大,里面盛着懵懂。
贺郗礼有些烦躁:“以后她们再找你,你来找我。”
温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毕竟这事出在我身上。”他说。
仅两秒钟,温黎体会到了从天堂到地狱的坠落。
原来,他是在自责,在抱歉,在弥补。
她垂眸,掩盖又酸又涩的情绪。
温黎抱着衣服,轻声说:“不怪你,讨厌我的人,不论我做什么事,都会讨厌。”
贺郗礼低头看她,“啧”了声,虎口卡在她细白的脖颈,猛地一抬,温黎撞上他漆黑的眼眸。
“挺直。”
“有我在呢,别怕。”
。。。。。。
考完试,温黎还能感觉到被贺郗礼箍她脖颈的地方烫烫的,她用双手捧着脸颊降温。
这次数学竞赛题温黎做得很快,检查完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往窗外看,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带着泥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