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郗礼一巴掌兜他脑袋上:“没钱就勒索是吧。”
“是大老爷们吗,嗯?”他边说,又是一巴掌,“勒索人一小姑娘,要脸吗你。”
“大哥,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黄毛哭着绝望着,“我还钱我还钱。”
黄毛连忙将十块五毛给他,而后慌不择路地跑路。
贺郗礼从机车跳下来,单手插兜看着他们,不屑地轻笑:“怂包。”
他将手里的钱递给温黎:“给。”
温黎看着他,视线又落在他手里的纸币上,眼圈一热。
“喂,别哭啊。”少年的声音似是无措,“不是帮你要回来了。”
温黎接过两张钱,轻声说:“谢谢。”
她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不是在哭,而是喜极而泣。
两年前在京北和他的初见,她以为是永久。
温黎没想到,他们还会有再次重逢的一天,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在她需要的时候,他从天而降地出现在她面前。
贺郗礼是她父母去世后以来,第一个保护她的人。
巷子里极安静,粉色红色白色的蔷薇花铺满整面青墙。
贺郗礼偏头看了眼地上的鸡蛋,他弯腰将奶粉,酸奶递给她,又将碎鸡蛋连带塑料袋丢进附近的垃圾桶。
“在这儿等我。”
说完,他人便没了踪影。
温黎站在他机车旁,拿出纸巾将他车座上的脚印子轻轻擦掉。
没等几分钟,贺郗礼拎着两大兜鸡蛋走过来,将其中一兜递给她:“买多了,拿着。”
他逆着光站在她面前,见她不动:“不要就扔了。”
温黎抿着唇,又道了声谢,将手中唯一的一瓶凤梨酸奶递给他。
贺郗礼挑眉:“给我的?”
“嗯。”
他坦荡接过:“谢了。”
那晚,温黎想起贺郗礼恣意无畏的背影,找到两年前被她放在盒子里的日记本,翻至第一页,接着往后写:
——我对一个哥哥一见钟情了,可京北离我那么远,也许这是我与他的最后一次见面。
——可我还是喜欢他。
——2008。12。24
——我和他见面了,他不记得我。
——2010。8。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