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打了宋池,他也不会被教导主任抓到写检讨,还要在两千多人面前当众念检讨。
贺郗礼盯着她,长腿几步走到她面前,薄薄的眼皮往下敛,强烈的攻击感直逼而来:“真觉得不好意思啊?”
温黎的身高只有160,仅到贺郗礼锁骨以下的位置,被他堵住去路,像是被他拥在怀里,纤小得不可思议,让人忍不住生出欺负的心思。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袭来,温黎垂眸“嗯”了声,紧张到不行,下意识后退一步。
她退一步,贺郗礼便往前一步,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再次逼近,嘴角勾着,骨子里带着混坏。
温黎捏着慌乱的心跳,后背“砰”地撞上公告栏,直至退无可退。
贺郗礼单手抄兜,俯视她,漫不经心地道:“那就想想怎么感谢我。”
“以身相许怎么样?”
他玩世不恭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说话时呼吸蹭过她脸颊,清冽又干净的气息撞得温黎整颗心蹦到嗓子眼,她偏过头不敢看他,热得她仿佛快要燃烧。
贺郗礼歪头打量她红透的耳朵,故意对着她颤抖的睫毛吹了几下,脸上的痞意藏都藏不住:“当真了?”
“你怎么这么不经逗。”
他单手插兜站直身子与她拉远距离,淡道:“好学生就不要逃课,回去吧。”
温黎心跳的频率由快骤然下落,心里掠过一丝失落。
她看他手里捏着烟盒,似是往操场的小树林走去,突然鼓起勇气喊他:“贺郗礼。”
他侧头,漆黑的眼眸落她身上:“怎么。”
男生没有表情时,整个人的轮廓看起来又冷又硬,仿佛方才他所做所言的暧昧都是假象,是她幻想出来的泡沫。
游戏人间,片叶不沾身。
而被他眷顾的花草,如同一滩烂泥永远为他伏臣留低。
温黎将她想说的话咽回去,摇了摇头:“谢谢你。”
他没有表情:“宋池砸坏我的车灯,他该打。”
“不关你事。”
“再说。”贺郗礼懒散地举起水杯,“已经扯平了。”
他打了宋池,她给他接水。
看着贺郗礼离去的背影,温黎才恍惚过来。
她还在妄想什么呢。
。。。。。。
其实在开学前,温黎和贺郗礼打过一次交道。
他当时应该是刚来南潭镇,撞见他的那一秒,即便过了两年,温黎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就觉得上天对她是有眷顾的,觉得世界上人海茫茫,有缘的人不论在哪儿都会再次重逢。
只是,他把她忘了。
温黎的父母是警察,在两年前因公殉职,秦秀英因此突犯心脏病,好在最后清醒过来,之后的日子里,两人相依为命。
家里没有主心骨,她们只能靠着烈属抚恤金为生,平时温黎会去兼职赚点生活费让生活变得不那么拮据,也会和奶奶捡些硬纸板和瓶子去卖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