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去三楼接水,指不定还能见他一面,温黎怀揣着小心思下楼。
每层的热水房在最尽头,路过高三九班时,她就是在这个时候与宋池碰面。
宋池想起那天被她玩的事,脸色阴冷:“哟,这不是温黎么,怎么今儿光顾我们九班啊。”
温黎心里一紧,拎着水瓶,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就被宋池用力拽着她的胳膊将她箍在怀里,几乎是瞬间,温黎拼命地挣脱,用脚踹他,可他的力气实在大的要命,控制她跟抓一只逃脱不掉的兔子没什么区别。
走廊里渐渐站满了人,只是因为对方是宋池,没有一个人为她出声。
温黎第一次感受到孤立无援是什么滋味。
“放开我!”她甩开他的手,反被他攥得更紧。
宋池被下了面子,冷笑:“也不知道你在清高什么,你爸妈惨死连墓碑上名字都不能有,家里还个老不死的奶奶,穷的靠卖废品为生,就你家那条件,被我宋池看上是你的幸运!”
“就这还给我脸子呢,是不是要我。。。。。。”
宋池话还没说完,一水瓶往他脑袋上砸。
“靠,哪个没长眼的?”
四周静得只能听到水瓶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手滑。”
身后传来一道懒散又熟悉的声音。
贺郗礼单手插兜,随着他走来,人满为患的走廊劈成两半,他的侧脸冷峻,眼底泛着寒意。
宋池还记得上周贺郗礼拿篮球砸他的事:“又是你。”
水瓶滚落到温黎的脚前。
宋池看着她捡起,就要递给贺郗礼的动作,嗤笑:“人贺郗礼家是什么情况,被你碰过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要?”
“现在不装清高了,是看贺郗礼有钱才凑上去的吧,非得让我塞一百块你才跟我是吗?”他阴沉着脸,嘴里嘲讽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温黎握紧指尖,一簇簇被名为尊严的野草被火苗席卷,烧得她寸草不生。
贺郗礼站在她面前,瞳仁黑不见底,在她的手收回下一秒,他抵着腮笑了声,痞气纵生。
“先帮我拿着。”
温黎愣了两秒。
紧接着场面无法控制。
贺郗礼一改漫不经心,大步上前,直接拎着宋池的衣领将他狠狠掼到墙上。
“砰——!”一声巨响。
令人生出一种墙被四分五裂的错觉。
宋池惨叫一声往下滑,只觉得脊柱都要断掉。
周围发出阵阵尖叫声,有人捂着嘴满脸震惊,有人吓得跑回教室,有人连忙跑去喊教导主任,走廊乱成一团。
“你他妈犯什么神经,打我干——”
没等宋池说完,贺郗礼一拳挥他脸上,动作又快又狠,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爆出青筋,浑身透着野痞劲儿。
贺郗礼歪头,居高临下地睇着他,眼神冷戾,语气嚣张狂妄:
“老子打你,需要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