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儿,手指勾着车灯笼,漆黑的眼眸一错不错地落在她身上。
温黎指尖攥得泛白,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剧烈,脸颊变得异常燥热。
她握着手心的汗,尽量使语气不那么颤抖,硬着头皮道:“不是我放的。”
贺郗礼哼笑了声,也不知道是否相信她的话。
在她转身走前,贺郗礼叫住了她:“同学,你知道附近哪儿有修车灯的。”
温黎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商贸街有几家修车行,可以去那里看一下。”
贺郗礼懒洋洋地说:“谢了。”
直至他骑着机车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温黎才不舍的收回目光。
一整天,除了学习,温黎的脑袋里全都在想贺郗礼会如何处置她的礼物。
偶尔也会懊恼,倘若当时她鼓起勇气当面给他,那该多好。
晚上放学铃声响起,岑溪挽着温黎的胳膊下楼:“周末出来玩吗?”
温黎摇头:“要去兼职。”
岑溪:“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啊。”
温黎:“晚上回家刷题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放松。”
岑溪对她竖大拇指:“你也太狠了。”
温黎嘴角翘了翘。
路过车棚,温黎的视线不自觉落过去,走读生的自行车一排排的,放学的同学正在推车子,即使都是黑漆漆的身影,她也能辨别出贺郗礼并不在那里,他的机车也不在。
温黎的心一下子空荡荡的,她努力靠着今天老师讲的内容来转移注意。
走到校门口,岑溪朝一个方向望去,激动地道:“妈呀,真不愧是职高的校花啊,庄娇芫跟个小妖精似的缠着贺郗礼。”
贺郗礼这三个字径直地将温黎拉回现实,她怔了下,抬眼望过去。
男生穿着早上的那件黑色短袖,懒散地坐在机车上,单脚随意撑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烟,昏黄的路灯打在他身上,忽明忽暗的,模样又痞又帅。
庄娇芫穿着吊带短裤,身材很辣,往他怀里依偎,声音甜腻:“我逃课出来找你,你送我回家好不好啊。”
贺郗礼将烟夹在指尖,身体往后移,喉结突出又锋利,他低低笑出声,眉眼尽是浪荡:“不好。”
“为什么呀。”庄娇芫扑了个空,撒娇,“我想坐你的后座嘛。”
贺郗礼漫不经心地睨她一眼,撩着嘴角淡笑:“老子的车,是谁能随随便便坐的?”
时延感慨道:“庄校花,别说你想坐了,我他妈也想坐啊,可惜贺哥贼爱他的宝车,认识这么久了,我都没能坐上!”
“庄校花怎么还不信呢,也不知道哪个龟孙昨天砸了贺哥的车灯,这不,今天可修好了,简直是把车当老婆养啊。”
贺郗礼挑眉,似笑非笑:“有意见?”
时延秒怂:“我哪儿敢啊。”
庄娇芫气得跺脚,红着眼离开。
温黎控制着此时起伏的情绪,收回视线,默默地往前走。
“李奕祠!”岑溪喊。
等温黎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岑溪拉到几个男生那里。
离贺郗礼愈来愈近,每靠近一分,她的心便收缩一分,心绪乱杂成一团,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紧张到头脑空白。
李奕祠推着山地车,对岑溪摆手。
时延暧昧地挤眼:“也不介绍下两位美女?”
李奕祠面无表情地斜他一眼,时延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