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心有所属,我也得栽贺郗礼身上,真惹眼啊。”岑溪靠在温黎肩膀,忍不住道。
温黎看着贺郗礼离开操场的背影,许是心动占据上风,她轻轻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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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们也去小卖部。”岑溪说。
前面男生们个高腿长,很快离她们愈发远。
温黎收回目光:“好。”
南潭一中只有一个小卖部,在操场南边,人潮拥挤。
刚挤进去,温黎听到时延咋呼的嗓音:“贺哥,你生日已经过了?也对,这月十八号你还没来南潭呢,咱们也不认识,要不,咱兄弟几个给你补办个生日会?”
温黎停顿脚步,佯装看向离声源极近的货架零食,视线所及之处只有那个人。
贺郗礼并没有什么表情,无所谓地道:“不用,生日这事,对我来说过不过都成。”
八月十八日。
温黎默默将这个日子记在心里。
“诶诶诶,今天我们贺哥请客,在小卖部的人一人一瓶饮料啊,大家随便选!”
贺郗礼单手插兜,扫了眼人数,直接掏出来一张红色钞票。
2010年,一百块可不是小数目。在温黎家里,十块钱就够她和奶奶用三天。
“黎黎,你喝什么。”岑溪拿了瓶阿萨姆奶茶,“还是冰红茶吗?”
温黎默默数了这里的同学,起码二三十个人,她摇了摇头:“我不喝了。”
能省两三块,也是省,何况,她也不太渴。
冰柜前人很多,知道有人请客,大家挤着往这里来,温黎想出去躲躲,转身和一个人撞了个正着。
少年的胸膛硬邦邦的,在意识到眼前的人穿着黑色球服时,温黎的心口骤然一紧,她缓缓抬眼,一句“对不起”卡在喉咙发不出来,僵在原地。
她心跳跳得厉害,大脑仿佛在此刻宕机。
空气很闷,贺郗礼刚打完球,蓬勃的荷尔蒙夹着淡淡清冽的柑橘味儿扑面而来,烫得她浑身燥热。
甚至,忘记该如何呼吸。
她慌乱地敛下眼睫,头顶传来少年沙哑低沉的嗓音:“你喝什么?”
温黎下意识抬头,他真的好高,敛着的眼睫拓下阴影,鼻梁高挺,下颌线条锋利,视线不自觉下移,男生的喉结很突出,上面还藏着一颗黑痣,随着说话时若隐若现,又欲又性感。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目光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忽地,贺郗礼往前倾,温黎被他挤在一方角落,她下意识后退两步,后背被迫抵在冰冷的柜体,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
四周声嘈乱,可她清晰地听到自己节奏杂乱如鼓的心跳声。
贺郗礼单手在冰柜最高那层拿了瓶冰红茶递给她,他目光极淡,只停留半秒,丝毫没有注意她已经红透的面颊,饮料递给她便离开这里。
他拎着可乐汽水,食指扣着易拉罐,轻轻一勾,“啪”,汽水滋滋的气泡声回荡耳边。
“贺哥,谢了。”
身后传来几道。
贺郗礼没有回头,高高举着易拉罐摆了摆,篮球服被夏风灌鼓,满满的少年气。
没有人知道,在接过贺郗礼的冰红茶时,温黎小声说了声,谢谢。
在心里,又认真补了句:贺郗礼,生日快乐。
温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压着心底的失落,长长吐了口气。
他好像真的不记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