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儿,把隆霭给哀家叫过来。”虽然风萨不在场,可该给的赏头却是一样都不能少的。孝惠今年寿诞时得了不少好物件,其中最好的自然都是留给风萨的。许多的珍品中,孝康最得意的就是一对水晶短剑,正经的白水晶
刻雕,剑枕云柄鸳雕,晶莹剔透,灯下映着光彩之极。一从匣子里拿出来就惹来了满场注视。隆霭一瞧就知道额娘肯定喜欢,赶紧千恩万谢,甜言蜜语。孝惠见皇上的脸色都成那样了,把隆霭抱在怀里笑得这个开心。心肝宝贝的叫了一晚上……
“额娘,今天儿子总算知道什么叫脸绿了!”皇上今天晚上的脸色就是那个模样。可阿玛那样乖的一句闲话不说给他充场面的样子,让皇上连飚都没处发。一盏一盏的喝酒,喝得最后连李公公的脸都绿了!
这孩子啊,真是越来越不厚道了!
不过……海善回来以前,隆霭虽然偶尔也做些坏事,可到底性子阴郁。可海善回来后,不用说什么这小子的脾性就慢慢的变了。虽然在外人看来,恭王府如今的地位实是不能和十年前相比了,可……这些身外虚名浮利,十年的时间已经让隆霭彻底看开了。管它地位名利如何长短,一家人团聚就好。
当然,说起一家人来,隆霭倒是有一件事想得紧要:“额娘,小布……您和阿玛说了吗?”以前阿玛不在,小布自然是挂在姑夫名下合适。可现在阿玛回来了……隆霭今晚虽然高兴,但也不会忽略小布看见太后抱着自己喜欢时的表情。小布是嫡子,这一切原本应该是他享受的才是。可现在……“额娘,您不用在意儿子名份的事。儿子不在乎是不是世子?儿子只想您和阿玛身安体泰,小布高高兴兴,咱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就好。”而不象今夜,大布小布得留在宫里陪通娘娘。虽说通娘娘待小布真的很好,可隆霭知道小布到底是想回恭王府的。
正说到这儿时,就听外头人声话响,阿玛回来了。
因明天还有很多门面差使要应付,所以简单和阿玛说了几句后,隆霭就回东屋那头休息去了。至于海善,则是在洗漱干净后,打着哈欠躺进了暖窝。多少年不干这差事了,说实话真的挺累人的。“宝贝,还是你有福气。”顶着委屈的名头呆在家,轻闲自在还能看人笑话。
“羡慕啊?羡慕明个儿就换条裙子出门呗。”看看老康还会不会让你明天再给他丢人出洋相。说得过于嘴贱轻巧的下场就是一大阵的猛挠嘻闹,直闹得两个人都没力气了,才算是好好躺了回去。
“怎么?今天老了?”居然都走到儿子后面去了?
希颜说得笑嘻嘻,海善却自闭此不语,然后右手往外一摊,摆明要讨赏?一瞧这架式,希颜就猜出原因来了,让海善翻过去,上上下下好生给他按摩舒骨一顿后,才总算是听到海善今天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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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夫!”
整宴散毕,小布按说就应该和哥哥成衮扎布一起回西六宫,和通娘娘一起过夜
了。这是皇外公多少年的恩典!往年小布虽然也羡慕隆霭哥可以和额娘呆在一起,但到底比不上今年……才是微撅小嘴时,就见专门把自己叫到一边的阿玛手里多了一个红绒锦盒?
打开一瞧,里面水莹灿灿的躺着一块碧玺原石?
“你和隆霭一人一块,只不过他那块是绿的,你这块是红的。这东西用来干什么的?小布知道吗?”
当然知道,用来雕护戒的。这样的大小可不正好能雕一对吗?就象阿玛和额娘手上的戴的紫龙晶一样。只不过……绿?红?红为主,绿为辅?还有就是,阿玛刚才说的话,好象并没有自称姨夫?一瞬间,车布登扎布脸上的阴郁之气一扫而光,笑得眼睛都泛亮了。红扑扑的脸蛋半仰着,可爱得让海善看得简直想把小家伙抱起来直接扛回家去了。只是究竟是不行的,不只不行,而且还另外又拿出了一只盒子来,里面摆的亦是一块原石,只不过却不是碧玺,而是一块红玛瑙。
“这是给大布哥哥的,对吗?”
虽是问话,可阿玛夸奖般的揉头模样让小布高兴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阿玛的意思其实很明确,在本质上自己和隆霭哥是一样的,可表相上……往养心殿的方向瞟了一眼,车布登扎布笑得这个坏,把食指放在嘴边嘘嘘一下,就再不用多说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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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一晚上估计会高兴得睡不着吧?
海善的这颗脑袋啊,果然够用得紧。看这法子想的,虽说想法子把大布小布都接回恭王府来,不算什么太难的事。可通娘娘那边总不能一个人,只接小布的话大布恐怕就会伤心。不如这样!
身、虽然是远的,可心却是挨了极近。
更况且:“那块红玛瑙并不是我买的。”一语出声让风萨先是一怔,但思及前日诺音赛颜送来的年关礼物就心下明了。这些年,策凌一直不曾把大布接回外蒙去,一来是大布年纪还小些,外蒙又不平稳;二来……
“我在那只匣子里给大布留了张字条:难道你阿玛不在你跟前,就说明他不爱你了吗?”
如果不爱,为什么要早早的给你挑下那样的礼物?
长陪在纯悫指上的那只护戒是风萨送给那夫妻两个的,材料便是红瑙。以策凌如今的地位,要什么样的珍宝寻不来?可他却偏偏挑了那一样。他是在希望儿子将他和纯悫的情思继承下去吧?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永不消褪。
“他、如果早些知道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