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善调戏过很多女人,当然偶尔也会被女人调戏一两下,但是让男人调戏还是第一次,尤其对象居然是阿尔哈图,当场气愤,回手就和阿尔哈图干上了。只可惜论起脑袋来,十个阿尔哈图绑一块儿也不是海善的个儿,可动起手来,五个僖敏大概勉强能和阿尔哈图战个平手吧?更何况如今的海善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僖敏,才半玩半闹的过了百招便已然面色发青汗如雨下。
见情形不对,阿尔哈图自是赶紧罢手。一路和小林子把海善扶回西屋,小何顺早备好了药厢。但……“你们都出去!”有些怪异的话,可风萨却听懂了,当即摆手后,包括隆霭几个都出屋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看清楚褪尽衣衫后的海善时,希颜还是忍耐不住的捂住了嘴。尤其是左胛骨处的厚痂,已经有些变形扭曲的左膝还有……他居然少了一根脚趾?
顾不上问,也根本不能问的情况下,只有低头赶紧诊伤。逐处摸骨、按肤清伤,那些疤痕旧伤处置起来倒还算方便。只是左胛处的伤口还有两处膝盖的旧疾有些麻烦!以空针取液,左胛处的内伤里处有脓血未尽,必须重新挑开伤口清理,虽有麻醉,但因为伤在骨头上想必还是会很痛。可两处膝伤……一日之内不可重复使用针炙麻醉,但这两处伤?
“风儿,还记得那次的事吗?”为了惩罚海善膝伤未好就入地牢,风萨居然……这个死小子,不对,海善今年四十一了,不能叫死小子了!那法子……海善多少年没再玩过,风萨何尝又回味过?今天……左右反正是痛了,痛再痛只要有甜,仍然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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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哈图今日原是下晌班,用过午膳便进宫换岗的差事,却因为小林子塞来的一只匣子而提前一个时辰用了午膳。
巳时三刻的东暖阁外排班待见的队伍已经缩到极短,只二三人而已。可……阿尔哈图穿着侍卫服却捧着匣子支
着绿头牌准备晋见排队的模样实在是招人怪。这些年,皇上和风萨格格之间的关系闹得十分诡异难解,阿尔哈图虽说腰上依然挂着金丝东珠坠,可从头到脚一直跟着风萨格格的事实在是让人想不通。虽说暗地里是有不少人在猜测阿尔哈图多年不娶的原因是不是因为爱上他那个万人迷的主子?可阿尔哈图糊涂,皇上不糊涂,十四爷不糊涂,裕王不糊涂实格贝勒不糊涂啊?可这几个都不觉得这事怪的结果就是弄得这事真的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再加上如今……诡异万分的死了十年的恭王居然复生回京了!接下来的戏码子……
所以,虽然阿尔哈图是最后一个晋见的,可先晋见完了的那几位却在出了乾清宫后,一直站在宫阶下面等消息。
康熙自打看见阿尔哈图进来的模样,就知道海善那头肯定有决断了。虽然大概猜到匣子里会是什么样的东西,可是仍然在亲眼看到里面的物件后,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枚紫络三星东珠坠,是密调营京城防卫大队长的标识。十年前海善调任甘陕前便已经退了那样的暗职,但这东西康熙却没有收回,只是让人做了一枚新的给保绶。而十年后……海善居然把这东西还回来了?
他这是要从此退出密调营啊!
密调营素来的规矩是只准进不准出,若出便只能横着出。而现在……朕有什么理由不同意这样的退出嗯?
因东暖阁的屋门未关,所以……阿尔哈图瞟瞟这屋里屋外的眼光,相信不用多长时间这消息一定会传得满京城无人不知的。不过今天,小林子在匣子外还交给了阿尔哈图一本奏折。缓缓交上的结果让康熙一时有些皱眉,海善这小子什么意思?他非要把事情挑到明面上不成吗?
皱眉打开折本,却顿时气得冷笑出来。抬眼看看阿尔哈图:“回去告诉他,朕准了!”
☆、眼睛
宗室子弟是不可以随意出京的,不管你是要去办正事还是出去闲玩,都要到宗人府报备,上面允批了下面才能办。海善第二天就明晃晃正经八百的往宗人府递了出呈,理由三个字:出去玩。宗人府尹冀栋早就让这堆人的事搞得头晕眼花了,也不用费事想怎么个来历,直接在朝会后把恭王的折子往御前一递。而皇上也果断回复,四个字:永远同意。
“八爷有话不妨直说。”
既然要出远门,京里王爷们的案脉自然是要提早准备的。风萨出门了,而畅元阁里来了客人。没别人,如今已经是廉郡王的胤禩。虽然进门好久都没有说话,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怎么个事。
“二哥,你就不能帮我?”既然转圈无益,那么直接把话挑明吧。
胤禩昨天已经收到消息了,恭王把金丝东珠坠退给了皇上,皇上一个人坐在东暖阁里好久,晚膳都没有好好用。皇阿玛的规矩胤禩是知道的,密调营的人马不允许找二主。海善这次回来,为什么要退那个东珠坠?若不是有了十成十的理由,皇阿玛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放手?肯定是三哥和老四那边出事了。“二哥,我已经知道了,风萨既是我的亲妹妹,那么咱们就是比谁也亲的。这条路已经走到最后,不是生便是死。二哥,我不是三哥!”胤禩虽然看老四不顺眼,可是这种事老四不大可能干,三哥倒是极有可能。
海善当然知道胤禩不是胤祉,但他更知道的是:“总有一天你会是。八弟,我不信你不知道风萨和纯悫说过的话。”再好的人只要坐上那个位子总有一天也会变得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