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乐调一郞眉心忽的一跳。
就听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侄子用没有多少感情的话语说出了令人抓狂的事情,“真巧,我的父亲设乐弹二郎在二十年前,我学琴入门后不久,也送了一把小提琴给我,我还试过一两次,不过父亲因为在大伯家遭遇了强盗之后死亡,我就没有再把它拿出来了,大伯你也有一把么?”
日向現也往后退了一步。
羽贺响辅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周围能听到的人都听清楚了,再看一下日向現,这下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呵呵。”设乐调一郞嘴角抽动了两下,勉强发出了两声笑来,“是响辅你记错了吧,你的父亲送给你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小提琴而已,你当时的年纪到底还小。”
“是这样。”羽贺响辅眨了眨眼睛,“也对,斯特拉迪瓦小提琴又不止一把,想来伯父也是废了不少的力气才得到那把琴的吧。”
设乐调一郞按捺下恐慌的情绪,点头,“的确废了不少的功夫。”
“是在父亲将我的琴借给了降人堂哥之后,您才有的想要一把斯特拉迪瓦小提琴的想法吗?”羽贺响辅状似无意地说起这件事情,“我最近有遇到将那把名琴转让给我父亲的先生,那把斯特拉迪瓦小提琴在他家度过了不少的岁月,他作为前主人也想要再看一次那把琴。”
“不过想起来,您在将琴还回来之后,琴就被收起来了,到现在还没有拿出来,我的确是有辜负父亲的心意呢。”
设乐弦三郎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两下,他又想吸烟了,他的眼珠子转动了两下,本来他今天是不想过来的。
他知道今天要发生什么事情,咏美不是能够藏得住事情的人,而且他们父亲同样害怕了二十年,眼见着羽贺响辅越长越大,看着那个孩子偶尔回来时候都会露出的神情……
但是,那个人开出的让他无法拒绝的条件,跟咏美两个人一起,拿着一大笔钱,到国外去,重新开始生活。
他们设乐家无法对抗日向财团,设乐家的倾颓只是时间问题,更不用说,当初那件事情之后,他跟咏美就后悔了,那把琴,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是属于大哥的,他跟咏美想要按照当初大哥说的那样,空闲的时候拉一拉,都会被大嫂用看仇人的目光盯着。
就好像他们就是要抢夺别人的肉的饿狼,可是真正的饿狼难道不是大哥一家吗?
他跟咏美只是被蛊惑了,响辅那个孩子心里还是有家人的,他甚至救下了咏美,那么只要把大哥这个罪魁祸首推出去的话……
心里这么想着,男人的额头就冒出了一排细细密密的汗珠,喉咙间也似乎被什么给堵住了,觉得自己完全找不到什么空档接话。
设乐弦三郎抬起头,看到了正站在羽贺响辅的身后,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打量着他的青年,那青年的眸子里似乎泛着冷光,一个不注意就会变成刀子把他的喉咙划开。
“够了大哥!”设乐家的三男在羽贺响辅跟设乐调一郞的话语拉扯之中忽然开口。
在场的众人都被他的这一声给惊住,不约而同的齐齐朝着他看过来。
设乐弦三郎紧张地手都在哆嗦,但是他既然开口就没有机会后退了,为了自己跟咏美的未来,男人闭上眼睛。
“当初二哥不就是因为发现了你偷换了他的斯特拉迪瓦小提琴,过去跟大哥你理论的时候摔下楼梯的吗?”
设乐调一郞当即眼睛一瞪,“胡说!弦三郎你在说什么!”
“而且也是你让我们把你跟大嫂绑起来,做出有强盗入侵的样子,然后看着二哥在地板上昏迷,等到之后即使送去了医院也没有能够活下来吗?”设乐弦三郎顶着羽贺响辅有些惊讶的目光,几乎是抛开了脸面,双膝跪地。
语气悲愤,甚至不顾大嫂绚音已经冲上来冲着他打,继续说道,“甚至不愿意抚养响辅,让他只能被羽贺家收养!”
周围的人顿时被一口大瓜塞满了嘴巴,有些跟设乐家认识的人,从记忆里也的确扒拉出了一点有印象的东西来。
当即种种关于二十年前的强盗事件的事情就在宾客之间小范围的传播开来。
日向現看着隐蔽地从人群之中离开去往其他方向的下属们,嘴角冷冷勾起,随后对着转身看向他的羽贺响辅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来。
得力的下属,总得有人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