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回禀事情的官员看到后终于认同了一件事:闻夫人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
“喝药。”看到秋谨拉着篮子进来,华如初放下手头的事起身接过,直直送到闻佑面前。
闻佑放下笔乖乖接过去一口气喝完,苦得他打了个哆嗦。
华如初忍笑塞了颗蜜饯进他嘴里。
将苦味压下去后紧锁的眉头才终于松开了,闻佑有些委屈,“江伯是不是多放了黄莲。”
“那也是你活该,江伯最不喜欢给自己人看病。”撇他一眼,华如初将茶杯递给祁安,叫他去换成白开水。
闻佑讨好的拉了拉如初的手。原本该是最正经严肃办正事的地方硬是让两人感染成了家中私房。
祁安眉眼不抬的放下杯子,退回门边。
“水先不要喝,别冲散了药性,这几天你别喝茶叶水,那个解药性,不把病养好了就是外面出了人命我也不会许你出屋的。”
“是,遵夫人命。”
一个平日里正经得不得了的人此时却为了让她高兴在卖乖,华如初实在有些忍不住笑,尤其是他还穿着官服。这反差让她心里那点气消散得干干净净的。
将他作保证的手压下去,“看你的公文去。”
闻佑拉着她在身边坐下,这才心满意足的去忙活。
要是可以,他真想让如初日日这么陪着他,病了这一遭才知道。他这么想让如初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
就算是处理政事的时候也是如此。
“大人,下官崔宇求见。”
“进来。”闻佑收起外露的情绪,又是那个冷淡寡言的闻州牧。
冲着闻夫人行了一礼,崔宇方急急道:“苗松伟让士兵快马加鞭送回消息,他们发现了一处偏僻的村子,共有二十七户人家,已经被雪压垮了十九户。全村一百二十一口人仅剩四十多人还活着,此时他们集中在那八户人家中,苗松伟使人来问,此事该如何办?”
“剩下的那八户房子可结实?”
崔宇面露苦色。“和其他人家一样,只是他们在发现不对劲后就每隔一段时间去屋顶扫屋,这才勉强撑了下来。”
“离昌邑有多远?”
“苗松伟是在去往盐场地时候发现的,他们为了赶近路走得很偏。粗略算起来大概也得有百余里。”
闻佑眉头紧皱,哪还有刚才的轻松。
要是不理会。那四十几人能熬过这个冬天的不知能有几个,可要是理会…这么大冷的天,徒步走上百余里,他们也得冻死在路上。
“大人,下官倒有一计,只是需得夫人帮忙。”
华如初微一愣,看了阿佑一眼,“你说。”
崔宇微微躬身,“要是徒步来昌邑自是不能,更何况里面还有伤者,下官详细问了下,那地方要是走近路,距离大运河却只有二十多里,山路不好走,却也好过走这百多里,到时再借夫人的船一用,将他们接来昌邑未尝不可行。”
闻佑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看向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