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闻佑是不是醒着,只有他自己清楚。
外面天早就黑了,灯笼照应出廊下静静站立的纤长身影。
又过了好一会,直到里面再没有动静传出,华如初才吩咐人进屋将人各自送回房,自己先一步离开。
离开之前看了祁安一眼。
她有些庆幸,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外。这里再没有其他人在。
祁安,应该也知道要怎么做才是。
这种事,当然是谁都不提起,当大家都不知道为妙。
次日天才蒙蒙亮。闻昱丹就走了,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如同他来时一样。
听着外面的动静归于无,闻佑才睁开眼。低头看向怀里睡得更香的女子。
他很庆幸自己曾陪着皇上成长,要不是有这段交情撑着,他相信以皇上的性子一定会使尽手段将人夺走。
如初的性子是烈,且擅谋,但是就如皇上所说,她的家人在南朝,只要拿捏住她的家人,以她对家人的重视她能逃到哪里去?
那时就是求死,怕是都不能。只能在那深宫中磨去年华。
好在皇上最终还是放手了。
没人知道当他在农家中听到皇上来了时有多心惊惶然。他在害怕。怕皇上终是忍不住了,怕如初更得皇上的心。
和皇上相处的这几日比他什么时候都累。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第一件事都是思量过的,尽可能的让皇上软了心肠。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甚至做好了放弃一切,带着如初和她在乎的所有人流亡海外的打算。
幸好。幸好。
“要起了吗?”擦了擦眼,华如初抬起上身想去看刻漏,刚一动,身体便被人用力搂住。
华如初眼神落在虚处,当不知他为何如此,柔声问,“是不是忍不住了?要不…你就不要忍了,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事了。”
“对你我什么时候都忍不住。”就着话头,闻佑道:“这么长时间都忍了,不在乎再多等上十来天,身体为重。”
华如初顺从的轻恩一声,揽着他的肩膀不动。
他们从不是攀附和被攀附的关系,可有时候她却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附属,只是不知,他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