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孩子,没有说不让你去,梅令弘。”她冷静地与他对望,“我从始至终没有干涉过这个孩子的任何事,那是你生的,你为她操心天经地义,为她做什么也理所应当。
但是你说我们的这个孩子要么跟我,要么跟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你是跟我提离婚吗?”
梅令弘脸色一变,硬朗的眉峰一下子皱起:“我没有这个意思,怎么会涉及到离婚呢?”
“那不然谁家孩子要么跟着父亲要么跟着母亲?”
梅令弘:“因为我们工作异地了啊。”
“所以你就没考虑过不异地吗?”
梅令弘愣了会儿:“刚刚你的意思,是我理解错了吗?你不是同意我去?还是……你不同意?”
女人深呼吸,没说话。
梅令弘确定她刚刚是同意的:“我没理解错的话,那我去了,我们要怎么不异地?你也不可能和我一起去,我也没有资格让你和我一起去,所以我只能委屈你分开两年,孩子在国内的话我每个月都会回来看孩子的,或者我带着孩子,然后我每个月带他回来找你,不会让孩子和你或者和我长久地分开。”
女人放下筷子,一下子起身出了餐厅上楼了。
梅令弘回头,接着出了餐厅喊她,“丁婵?”
她走得飞快,哐哐哐上了楼,背影写满了怒意,最后头也不回地回房间甩上了门。
梅令弘站在楼梯口,静静仰头盯着了会儿空荡荡的二楼长廊,还是没想明白怎么了。
儿子跌跌撞撞跑到脚下抱住他的腿。
“妈妈,怎么,啦,爸爸~”
梅令弘弯下腰把他抱起来上楼,找到房门,一拧,锁了。
敲门没开,电话也打不通。
梅令弘也没回去吃饭了,带着孩子给他洗漱后晚上和儿子在婴儿房过夜。
孩子早早乖巧地睡着了,他自己坐在沙发无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上班的时间段,他闭着眼一边走一边整理领带,睁开眼时在楼梯口差点把人撞倒。
一瞧,是他媳妇儿。
女人穿着一袭棕色铅笔裙,搭着白色职业衬衣,外披棕色的初春风衣,干练有素,一头高层卷发挂在纤细的背后,也很柔美。
睨了眼他带着血丝的眼,她停了一秒,接着转头下了楼。
梅令弘没精神喊她,出去一上车就闭目养神,到办公室就泡了杯浓茶喝下去。
从早上到下午,梅令弘几次给妻子发消息,她都回复了但是都说在忙,甚至晚上还说她加班。
很明显,她不想和他说话,不想和好。
可关键是,梅令弘都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怎么就忽然吵架了?冷战了。
下午去开会。
回来和应晨书同车,他一路上都是闭着眼睛在听应晨书说工作的,最后应晨书终于问了他:“你昨晚没睡?”
“嗯。”
想到他昨天说要回去和老婆说事,今天这副状态,应晨书便很自然地问:“昨天的事,没谈好?”
梅令弘长长的一记叹息在车里散开。
“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说着说着,好像吵了一架。今天我还不知道几点回去,都不太好回去,你回不回家吃饭?”
“回。”
梅令弘拿手机就要找其他人吃饭。
应晨书见了,按住他的手机,“为什么吵架?不同意你去?”
梅令弘无奈地闭上眼,“一开始同意的,她表示理解,也说不会干涉我关于孩子的安排。但是说着说着,忽然就撂挑子走了。”
梅令弘蓦然偏头问他:“怀笙,你和君小姐,吵过架吗?”
应晨书嘴角溢出浅笑:“没有,我俩的情况和你们不一样,我们见面时间都嫌少,哪有工夫吵。哄不熟的老婆这种事,不如你去问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