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泄愤的方式有很多种,池佑奎坚持选择纵火来?疏解和扰乱这个城市的秩序,余笙不难猜到他的目的。
她?放下叉子,嗓音闷闷的:“所?以池佑奎的目标……是你们吗?”
许白焰垂下眼睑,有些不敢看她?审视有度的眼睛。方才听到的虽是一句很轻的询问,可话里的笃定已是占了九分,他的回?答真实与否都?不会左右她?的猜想。
想到这,他静默片刻,坦然,“嗯,很大?可能。”
余笙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并?未有多大?的情绪变化?。
其实池佑奎记恨的原因她?大?抵也能猜出一些,但却觉得太?过荒唐。
毕竟无论是池妙妙还是池书?弦,她?们的香消玉殒都?和消防部门没有半点关系。他们只是尽了营救的义务,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若是没有尽到每一个人的心愿,还要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心底最?后一丝对池佑奎的怜惜烟消云散,余笙把玩着手中的银叉,冷笑出声,“真是令人寒心……”
一语,是替他们道破心中的委屈。
许白焰看着她?失望至极的神?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兜里的电话先一步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闷。
他看了眼来?电,是小齐。
这个要紧关头的电话,刻不容缓。
余笙已经?收敛好了情绪,继续吃起蛋糕。见他起身,还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去吧,待会回?来?帮我点杯冷萃,你知道的。”
语调悠扬,似是已经?恢复常态。
许白焰深深看了她?一眼,说了句“好”便接通电话走到咖啡店外。
盛了一日的阳光此刻正毫不吝啬地铺满陆地,晨起时积起的薄雪陆陆续续消磨,露出覆盖面下的植被。
“许队,我知道池佑奎从哪获得的汽油的了!”
电话那端,小齐的声音雀跃又激动,语速飞快地解释,“我查了池妙妙和池书?弦名下的所?有财产,发现池书?弦生?前购入一辆私人轿车以方便平日工作通勤。”
“然后我就去查了这辆车的使用情况,发现自池书?弦去世后至今的两年内,这辆车每月都?会出现在不同?地点的加油站。但蔡哥说了,池佑奎附近的邻居都?没见过这辆车,我们也查了近三个月西江的所?有交通路况,发现除了去加油站的时间之外,这辆车从未出现过,一次都?没有。”
许白焰拧眉,漆黑的眼眸中倒映出雪白的景色,似有光亮,“你的意思是,池佑奎用的汽油是从油箱内取出的?”
小齐没回?答,对面传来?一阵忙乱的窸窣声响,动静不小,应当是警局那边发现重要信息所?以较为?忙碌。
许白焰没出声,等了几秒钟才得以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