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等候,她大部分时间都被?余主任勒令待在泊逸酒店,并不知晓火场外的情况。
如今看到?视频,只觉被?她刻意遗忘的场景又鲜明起来。
余笙清楚记得自己在远远目睹许白焰从火场中背着?人出?来的时候,那焦急又满是希冀的眼?神?。
也?记得余主任宣布无生命体征时骤然失色的神?情。
可他?没有懊恼,更没有迟疑,连擦眼?泪的时间都没有又重新冲入热浪之中,背影那般决绝坚韧。
她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然而?,当知道潜逃的凶手是池佑奎时,一种复杂到?难以言喻的心情顷刻之间攀至顶峰。
起初确实很震惊,可一旦想到?他?犯下错误的动机,她突然觉得十分的荒唐和气?愤。
余笙理解池佑奎失去幺女的悲痛和无法释怀,却不能理解他?将愤恨迁怒他?人从而?剥夺生命的行为?。
那可是人命……
那也?是别人家的孩子……
余笙重重叹了口气?,退出?视频。耳边清净的同时,属实想不通池佑奎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仅仅是为?了报复社会?
可即便如此,池书弦又该怎么办?他?又并非只有池妙妙一个女儿,逞一时泄愤后,书弦姐又要遭受多少非议?
可能她没有为?人父母,不理解池妙妙的死亡为?何让池佑奎始终不得释怀。
说的难听点池妙妙就是咎由自取,甚至寻死还拉一个人垫背。就算她侥幸存活,以她的恋爱脑程度活在世上也?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岂不更加心痛?
而?且就算要计较起来,不是应该找常远峰那个混账报仇雪恨吗?牵扯陌生人又算什么?是嫌自己女儿作的恶还不够多非得积累阴德?
还是说——
余笙强行终止自己的遐想。
不管她想再多,事情已然发生。池妙妙也?好,池佑奎也?罢。当他?们做出?丧尽天良的害事时,就已经失去了在她人生中存在的机会。
与其?有时间在那杞人忧天,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存稿问题。
灾难再大,依旧逃不过她是个打工人的事实。
怀里的素描本在不知不觉中被?她画得不成样子,毕加索来了都拯救不了,完全?看不出?先?前的草稿。
余笙颇为?烦躁地把本子往沙发上一扔,将先?前升起的工作念头干脆抛到?九霄云外,转头拨弄起身后木架上的q版许白焰。
还没碰几下,手机又开始响个不停。
她循声瞧了眼?,来电显示界面上赫赫然映着?两个大字——
宋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