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渊道:“没什么。元徽在后面总挑我刺儿,不能因为我,耽误诸位的功劳和荣耀。子升就按刚才的记录整理吧。”温子升无奈点头答应。
正说话,军兵来报,元晏回来了。不大一会儿,元晏来到大帐,拱手道:“各位都督都在,末将已经把粮草给养送交定州,特来交令。”
元渊道:“参军辛苦,定州情况如何?”
元晏道:“叛军在定州驻防的是元洪业部,他在我们的说降对象中,所以对定州的围困只是虚张声势,定州那边最大的问题是连年粮食大面积减产,军队百姓粮草匮乏。我送去的物资只够他们一两月。”
元渊道:“有这一两月时间足矣,待此间事了,可以挥军北上,冀州便处于安全状态,届时可让百姓抓紧时间进行过冬储藏或者安排从外边调运。对了,刚刚大家议论,参军就要回京述职高迁,我们怎么也得热闹热闹,请先稍事休息,晚上军营会宴,为参军饯行。”
元融道:“就是,参军从前线重回机要执掌中枢,可谓出将入相了,值得庆祝。”
元晏领谢出了大帐,有旗排官过来:“参军大人好,这里有您一封书信,是京城一位与您同名的秘书监官员写来的,请您收下。”元晏一听,有意思,元融弟弟找自己何事呢?
回到营帐,打开书信一看,信中大意竟是元融弟弟元晏做梦预兆长兄元融遇到意外,已经寄信给兄长预警,但担心兄长不介意,特此同时修书给长辈元晏,请元晏多加关照,若有机会就把元融劝回京城。元晏看罢笑了笑,正好找到理由和元融议事,于是叫亲兵请元融。
时间不大,元融从帅帐过来,道:“参军见招,不知有何贵干?”
元晏拱手道:“左都督取笑了,下官正要找左都督有事相商,恰好都督来中军,省了脚程,不知都督可收到另弟家书?”
元融道:“收到了,信使官本来要去我大营,见我在这儿就直接给了。我这儿还没来得及看呢,参军如何问这些?”说着晃晃自己的书信。
元晏道:“另弟也给我写了一封信,估计内容差不多,您看看。”说着递过去。
元融简单看一眼,道:“我这个四弟在秘书监,看着读书多有学问,让我说就是读书读愚叨了,整天疑神疑鬼的,让参军见笑。”元融起家秘书郎,做到秘书监,弟弟目前也在秘书监为郎官,元融官品不好,但四弟品德被人称道,所以他时常显吧显吧。
元晏道:“都督有家人惦记令人羡慕啊。眼下,叛军投降在即,不知都督有何安排?”
元融道:“刚才我们商量过了,骠骑将军已经决定,叛军受降之日就是他回京复命之时。由我接管冀州的后续工作,右都督领军继续北上寻找杜洛周解决幽州之事。”
元晏一愣,继而说:“哦,既然大都督知道进退,那么左都督就按令而行吧。不过,下官有句话多提醒一下,受降一事朝廷的意思也由左都督接管,千万不可假手于人。”
元融笑道:“多谢参军提醒,有个这份功劳,不枉北征一场。参军刚来不久便回京述职,估计也没寻得冀州的有什么稀罕物件,都怪鲜于修礼到处烧杀抢掠,弄得片瓦不存。不知参军喜欢什么,回头我从冲鲜于修礼降军那儿弄点,让人捎给你。”
元晏道:“左都督太客气。下官不日要走,有件事稍微提醒一下,左都督的布防应该离叛军近一点,一方面随时掌握他们的动向,另一方面从冀州到定州以及瀛洲的战线比较长,叛军有四个主力大营,既然大都督已经决定功成身退,那么整个交津一带的交接,左都督一定要第一时间推进,大都督身上的嫌疑太重,我们就不要给他增添负担了。”
元融道:“嗨!你们呀,也是疑心太重,大都督虽然有点野心抱负,不过是大丈夫之志罢了,哪会是有人说的有异志?你们就是多虑。”
元晏道:“这个,左都督还是心眼太实诚了,你看另弟书信,连他都觉得,你守在大都督跟前,随时有危险发生,而且真到那一步,大都督甚至不会救你。所以说,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听下官一句劝,凡事都不可对人一片赤诚。”
“四弟书信这么说的?我咋没看出来?大都督咋会把我往火坑推,还见死不救?那还让我接近叛军?”这下轮到元融发愣,他看着手里的两封书信,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