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去竞赛快迟到了,不耐烦地催他爸:“您倒是开车啊!”
他爸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解释:“等你妈妈补完妆。”
“您开车我妈也能补妆。”他实在搞不懂一向有效率的谢总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爸驳回了他的提议:“不行,你妈妈会弄花妆面。”
“宝宝,你爸爸这叫绅士风度,会疼老婆知道吗?”他妈一面对镜抿抿唇釉,一面小女人地冲车里的两个男人甜甜一笑。
谢寒年献给前排那对秀恩爱的中年夫妻一个优雅的白眼。
那会他确实对他爸的行为嗤之以鼻,甚至因为他们的互动肉麻地起了鸡皮疙瘩。
哪有那么矫情,也就是他爸配合他妈小公主的作风。
现在事情到了他这里,他在尴尬别扭的同时,心里诡异地冒出点被特殊照顾的满足感。
一直到回到南中,谢寒年都没再说话。
下了车,他提着两个袋子,望着国际部的方向,不太自在地告别:“我走了。”
“嗯。”
他听见身后沈子渊应了声,随后是遥控锁车的声音,最后是嘱咐:“药记得按时涂。”
谢寒年慌不迭地闪人了,呐呐的回应消散在夜风里:“知道。”
国际部跟清北班是两个方向,他一走就再也看不见身后人的神情动作。
却不知,夜幕下的沈子渊看着他略显仓忙的身影,轻轻勾了勾唇。
回到清北班,晚自习刚好课间。
沈子渊一落座,蒋逸兴就低声道:“你跟谢少一起出去太冒险了。”
清北班的学生高度自律,哪怕是课间除了接水和上卫生间的,大家都安静地坐在原位上刷题,也有零星交流难题的学生,但声音都放得很低。
教室里只有低声交谈的嗡嗡声,纸张翻页和纸笔摩擦的沙沙声。
蒋逸兴的声音也很低,恰好能被同桌的沈子渊听清。
沈子渊落座,在平板上调出此前未看完的计算机比赛详情,冷淡回:“没事。”
说完,他落在平板上的动作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神情柔和了几分,甚至带上了零星笑意,很低声地补充,“再不哄小河豚要气炸了。”
蒋逸兴很少见自己这位年轻的老板露出如此愉悦的神情,恍神了一瞬没听清内容:“什么?”
沈子渊却已经收起了笑意,又恢复往日沉稳疏离的模样,操作平板道:“没什么。”
这是不愿再提了,蒋逸兴知趣地略过这个话题,汇报他出校这段时间的情况:“跟车的两波人都被保镖截下了,没人知道你跟谢少一起出校。”
“嗯。”沈子渊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沉默两秒后道,“安排两个人保护他。”
不用点具体人名,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是谁。
蒋逸兴纳闷道:“谢家应该有安排吧。”
像沈谢这样的商业巨擘,继承人的安危是头等大事,谁家不安排几个保镖在暗中保护。
也就是南中管理严格,谢寒年身边才没人,遇到了早上打架的事。
这要是在校外,哪轮的到谢家小少爷亲自动手,保镖根本不会让人近他的身。
沈子渊停下手中的动作,语气认真了几分:“特殊时期稳妥一点,别让爷爷的人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