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就是一个你争我夺,绝不服输。
也不怪南城人民津津乐道两家的恩怨仇恨。
谁都知道沈谢两家不和,是他一直奢望不该奢望的东西。
关掉手机,谢寒年沉浸在昨天没刷完的历年真题里,彻底将这两天与沈子渊短暂的交集抛之脑后。
与此同时,德馨私人疗养院的高级病房里,沈子渊看向病床上沉沉睡去的老人,才略显疲惫地问:“怎么回事?”
蒋逸兴低声道:“突然出现记忆错乱,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在找……”
突然消声,沈子渊扫了身侧的人一眼。
蒋逸兴垂眸,顺从道,“一直在找沈贺廷先生,可能把你当成他了。”
沈子渊一怔,倏然看向蒋逸兴。
外人都当他跟蒋逸兴是同学和朋友的关系,却不知蒋逸兴还是爷爷自小给他培养的助手。
从八岁蒋逸兴被沈家资助后,沈家为蒋逸兴提供优渥的生活和学习条件,而蒋逸兴则要将下半辈子交付给沈家。
或者说交付给他。
他没意愿禁锢别人的人生,早就跟蒋逸兴说好等他成年就自由发展,但蒋逸兴知恩图报不愿走,现在成了他处理沈氏集团业务、沈家家事,甚至是学校课业的得力助手。
沈子渊也给了他能给的职位和报酬。
蒋逸兴察觉到他投注过来的目光,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沈子渊拧眉,缓步走出病房卧室关上门,来到外面套间的客厅,给自己倒了杯白水:“医生怎么说?”
蒋逸兴垂手站在一边汇报:“具体情况王叔去跟主治医生对接了,刚才实在是老爷子找得太急,没办法我才给你打电话。而且……”
到这又停了,沈子渊皱了皱眉,语气沉了几分:“你今天怎么回事?”
蒋逸兴下意识站直了些,垂眸艰难道,“而且老爷子误将谢少当成了谢君临先生,总觉得你去找他了,发了好大一通火,还吩咐人去跟踪处理你们,我只能赶紧把你喊来。”
沈贺廷,他素未蒙面过的大伯。
谢君临,谢家掌权人的大哥,谢寒年的大伯。
“知道了。”
沈子渊语气微沉,轻抿了一口水,晦涩未明的眸子盯着窗外的虚空,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沉默半晌,蒋逸兴小心试探道:“谢少那边,要不要交代一下?”
老爷子安排的人执行力相当强,他也是争分夺秒去接的人,怕中途出变故两人离开得匆忙,连个交代都没有。
闻言,沈子渊皱了皱眉,神色难辨,像是很为难、很头疼。
在沈子渊身边共事多年,蒋逸兴甚少在自家这位年轻的老板身上看到如此游移不定的表情。
他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与稳重,眼光独到狠辣,处事周到果断,是个天生的掌权者。
否则他不会坚定地选择站在他身边。
沈子渊不发话,他不敢擅自决定,沉默地等待着。
半晌,他听见沈子渊很轻地叹了口气,道:“算了,爷爷现在情况不稳定,他的安全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