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里回去的时候,屋子里没人,客厅只亮着一盏壁灯,柒时宜还在公司忙项目,夏里把包放在玄关处的衣架上,换了拖鞋后,去沙发躺了一会儿才去洗澡。
夏里洗完澡出来,拿手机给柒时宜发了条微信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柒时宜没回消息,夏里看着满屏的红气泡,挑挑拣拣地回了些消息后,把手机扔在了一边,然后慢吞吞的在客厅来回走着,擦头发,消食。
夏里在客厅走了两圈后,无意间扫到茶几上红烟盒,她忽地想到周教授给的红包,于是,她把红包从包包里拿出来,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拆红包。
红包里面有六个小红包,每一个红包都塞了几张人民币和一个小金饰,夏里缓缓地拆着红包,拆到最后,她眼底又涩又酸。
她呆呆地看着地毯上被她拆的横七竖八的红包,任凭大脑胡思乱想,时间接近零点,夏里才去卧室睡觉。
翌日清晨,夏里跟着生物钟起床,她头天只要没过分熬夜,第二天六点过一点准会醒,当天工作多的话,她就先处理一部分工作,当天工作不多的话,她会跑跑步、做个早餐什么的。
休息了三天,夏里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个综艺节目没录完,她穿着拖鞋去冰箱里找吃的,柒时宜冰箱里吃的喝的一大堆,就是不怎么适合早晨吃,夏里关上冰箱,画了个淡妆换套衣服就出发录综艺节目了。
她刚出小区,就看到顾津南车了。
顾津南的车很多,夏里单是看车是认不出来哪辆车是顾津南的,但他车牌嚣张,连号车牌,各种连号数字,他也不避讳像4这样的字眼,顾津南有个车牌是4连号的,他之前挺喜欢开那辆车出去飙车,后来不知道谁把这事捅给了迟家老爷子,迟家老爷子严厉训了顾津南,训完后还把那车牌给他没收了。
夏里看着不远处的那辆车犹豫不前,她不知道顾津南是不是来接她的。
顾津南放下车窗,偏头看夏里,他眼尾上扬,嘴角勾着笑,他身上穿了件白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没扣,松松垮垮的,整个人又痞又帅。
眼前的顾津南,和夏里刚回国那天在明柿见到的顾津南完全不同,他此刻是鲜活的,带着朝气的。
顾津南懒懒散散的下车,走到夏里身边,冲夏里打了个响指,“愣什么呢?
“你怎么在这儿?”夏里问。
顾津南挑了下眉头,“送女朋友去上班。”
夏里不自觉地弯了下嘴角,“你等了多久?”
顾津南偏头,平视看着夏里漆黑上翘的睫毛,“等的久了,可以亲一下吗?”
他像个讨奖励的顽皮孩子。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已经挂在天边按时上班了,金灿灿的光线洒满人间,可夏里却觉着,顾津南的眼睛比任何一缕光辉都要亮,她扛不住他炽热的眼神,只要移开视线,胡乱地看向前方的某个点,问她:“你今天怎么穿了白衬衫?”
他一靠近,她还是会紧张,会脸红,会乱了心跳。
“我刚来没几分钟,一会儿去机场接个人,有点重要。”顾津南挨个回答夏里提出来的问题。
原来事事有回应,不止被回应的人会安心,主动回应的人也安心,顾津南想。
“嗯。”夏里往后退了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温吞道:“你以后不用来接我。”
“嗯,等我不和你一个城市了就不接了。”
夏里恍然抬头,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忽闪了下眼睛,问他:“你要去哪?”
顾津南极其满意夏里刚刚紧张的反应,他嗤笑了声,“不想我走?”
“不是,随便问问。”夏里忽然觉着自己刚刚的反应太紧张了,紧张到忘记带脑子了。
“过几天去国外一趟,”顾津南说,“待一个周,你要是想我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顾津南三言两语把夏里撩拨的脸颊发红。
夏里真真觉着顾津南这人天生带蛊,让人一碰就上瘾,她平复了几秒情绪,故作淡定,“走吧,要迟到了。”
车内,顾津南把一份热腾腾的早餐递给夏里,“早饭。”
夏里接过来看了看,沪市特色生煎,还有她喜欢的三明治和牛奶,早餐是双份的,夏里拿出来一个三明治慢腾腾地吃着,眼前的这幕有点像梦,让她觉着不真实。
红绿灯路口,顾津南骨节分明的手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他偏头看着夏里,嘴角上扬,像是在看失而复得的珍宝,漆黑的眸子里满是骄傲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