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十字路口,望着顾津南在的方向,犹豫不前,她怕顾津南这次的招手又是一时兴起。
顾津南彻底没了胃口,他走过去,拉出一旁的凳子,坐在夏里身边耐心的解释:“因为小时候的事情,我挺没安全感的,在和你谈恋爱之前,我不相信爱情。”
夏里手抖了一下,这么骄傲的顾津南,此刻正毫无顾忌地把自己的疤痕撕开给她看。
“我父母离婚早,我不讨家里人喜欢,他们两边都不要我。”顾津南轻咳了声,自嘲地笑了笑,“没人管我,我从小就浑,什么都豁得出去,我当初以为你喜欢我,是因为一时新鲜,毕竟你太乖了,你周围没我这样的人。”
顾津南低声诉说着曾经的自卑和不安,他漆黑的眼睛有些空洞,从窗外投过来的光线把顾津南切割成无数面,每一面都带着夏里不敢直视的疤痕。
夏里大脑空白了好一会儿后,开口安慰顾津南,“不是一时新鲜,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很久。”
“嗯,我感受到了。”顾津南说,“所以我想和你有个家。”
夏里眼泪扑簌簌地往下砸,眼泪掉在瓷白的碗里,和里面的粥融为一体。
顾津南心疼坏了,他扯着夏里的手腕,把人抱在怀里,给她擦眼泪。
“又把你惹哭了。”顾津南语气自责也无奈。
夏里哭的更凶了。
顾津南温柔地吻了下夏里的眼角,低声道:“别哭了,老子心疼。”
夏里平复好情绪后,低头看着顾津南的脚腕上的纹身说:“顾津南,你很好,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很多的人爱你。”
“那你呢?”顾津南说,“我只想要你爱我。”
夏里整个身子都是抖的,哽咽道:“我觉着我们走不到最后。”
顾津南两手按着夏里的肩旁,他侧头和夏里平视,语气坚定,“我活到什么时候,我们就走到什么时候。”
“别担心,老子奔着结婚去的,”顾津南说。
他之前最不愿被婚姻束缚,可他现在,极其渴望和夏里扯证,他太想和夏里有个家了。
夏里被顾津南这番话搅的乱了思绪,她现在很想抱一下顾津南。
心有灵犀似的,顾津南把夏里扯到怀里,温柔的揉她的头顶,他低头看着夏里藕节似的手腕,说道:“周教授给你的镯子还在东洲的家里呢。”
夏里抬头看顾津南,“周教授还好吧?”
顾津南敛了下眼角,他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退休了,身体不太好,那个叔叔去世了。”
顾津南口中的那个叔叔,是周教授的对象,他们年轻的时候在外国领的结婚证。
“那我有空去看看他吧。”夏里温吞道。
顾津南粗粝的拇指肚摩擦着夏里的手背,“嗯,他等着你回国看他呢。”
夏里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些年,她没怎么主动联系过周教授,当初,在东洲大学的时候,周教授很是照顾她,她和顾津南闹别扭时,周教授不问缘由地护着她。
这顿早餐结束后,夏里拿着包要离开顾津南家,她一开门,就看到了刚出电梯的顾谦,顾谦脸色不太好,表情有点凶狠,夏里看着顾谦哆嗦了下,她下意识地回头看顾津南,顾津南淡淡地扫了顾谦一眼,然后拉着夏里的手腕把人给送进电梯,等电梯关门后,顾津南才往回走。
顾谦来之前已经给顾津南打了好几个电话了,顾津南都没接,他知道顾谦找他什么事情,因为昨天的股东会。
顾谦开门见山,“架空我就是为了那女孩?”
顾津南语气懒懒散散的,“我喜欢自己做决定。”
顾谦在航空基地项目上面动了些手脚,他想让顾家的利益最大化。
顾谦:“生意人,忌讳慈悲心肠。”
顾津南:“我会走好自己的路。”
顾谦仔细地瞧着顾津南的五官,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后,眉眼间的不耐消失了几分,顾谦动了动嘴角,想要和顾津南说说小时候的事情,可他怎么样都拉不下面子,去承认之前犯下的错误。
顾津南耐心耗尽,他转身回屋,顾谦被隔绝在大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