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少爷被抓走了,我可怎么给老爷夫人交代呀!”
“是盘龙帮那帮恶人,快跑!”
“有人掉江里了,救人呐!”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场盛会变成了灾祸,百姓担心留在原地会有危险纷纷作鸟兽散,留下一片狼藉。有丢失了孩子的家人来求助江佑晖,没等靠近他便被黑甲侍卫拦下,人虽拦下,哭喊声萦绕在侧,忽视不了,江佑晖怒道:“盘龙帮欺人太甚,许知府呢?这么多年都不去剿匪?”
许燕知匆匆赶来解释:“回郡王,那群土匪一向盘桓在城外深山之中,此前只听闻拦路勒索钱财,并无杀人放火之事,家父也抓过几人严惩,不曾想今日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行绑架之事,我这就去与父亲商量剿匪事宜。”
说完对着江佑晖与友人拱手致歉,“诸位贵客今日受惊了,改日燕知再登门谢罪。”
江佑晖怒气上头,侧身不语,其他几人心有余悸颔首,任谁出来游玩遇到这事败了心情都是小事,搞不好就是性命不保。
暮色四合,黑夜笼罩了风月楼,笼罩了郦城,今夜城内家家门户紧闭,灯也不敢点,天上微薄的月光洒下些光亮,更显街上清冷。
另一处倒是灯火通明,还点起了篝火——盘龙帮。
红筝被带到正堂,虎皮高椅上坐着一个男人,粗布条束发,面色微黑,下巴处冒出一茬胡须,披着黑色披风也看得出身材高大。
男人立马摘下她的麻袋,讨好笑道:“马上一路颠簸,委屈红筝姑娘了。”
“晚间传书与小郡王要钱,帮主可准备妥当了?”红筝理了理鬓发,解下面纱透透气,麻袋之前也不知装了何物,一股怪味,加上肚子被压了一路,她快吐出来了。
帮主被旁边的手下杵了一下,回过神来,答道:“啊,准备好了,都照咱们之前商议的,十万两,一分不少。”
“今晚我住哪儿?”红筝问道。
“我派人带你去。”帮主发话,立马有手下上前引路。
她刚踏出门口,一伙人面带喜色跑进来邀功。
“帮主,带回来不少金主,外边请看。”黑瘦脸谄媚地朝门口的篝火指去,十几个人被捆住双手坐在地上,大部分是哭泣的小孩,皆是富贵人家打扮。
红筝察觉不对,回到正堂,质问:“帮主抓他们是何意?”
“红筝姑娘,你瞧我这么大帮兄弟,个个都要张口吃饭,我做帮主的还不是为了给兄弟讨口饭吃,你放心,只要钱到手,我决不伤他们分毫。”
帮主走到她跟前,眼神上下打量她,外面的火光照得帮主眼眸发亮,目光锐利得仿佛能透过衣衫吞噬她,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模样,她控制不住退后一步。
“山里夜晚凉,红筝姑娘可要多穿件衣裳,莫得了风寒,山里什么都没有。”帮主取下黑色披风,不容拒绝地给她披上。
陌生又危险的气息笼罩着她,披风带子系得很紧,脖子被勒住,窒息感让她下意识换上面对小郡王的笑容,温柔妩媚。
似乎是被美丽晃了眼睛,帮主松了带子,重新系好:“在下一介粗人,掌握不好力度。”转头命令手下,“快,把红筝姑娘请回房。”
红筝跟着手下离开,正堂的说话声毫不掩饰,她听得一清二楚。
“还是帮主深谋远虑,这下咱们赚大发了。”
“不过一个青楼女子,还敢与虎谋皮?正好借她之手重振我盘龙帮威名。”
“重振威名!重振威名!”
一时间手下应和呼喊,篝火旁被抓来的人哭得更凶了,帮主被哭声吵得头疼,派人将他们关去后院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