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帮忙照顾她吗?”
他问的一板一眼,自然是不希望邵轻宴能说可以的。
然而邵轻宴看了一眼黎粲。
“可以。”他说。
黎谈这下是彻底没话说了。
他深深地看着黎粲:“那随你的便,到时候恢复不好,落下病根,哭着回家也没有人会理你。”
“我就是个轻微脑震荡,还有脚有点崴了,又不是整个人都要没了……”黎粲嘟哝道。
黎谈闻言,直接瞪了她一眼。
“那等下,我先陪你去医院。”他冷冰冰地说。
“哦。”
黎谈都答应了不让她住回到家里,黎粲就也没什么好再不答应他的。
—
因为要赶紧带着黎粲回市区做检查,所以黎谈和顾传铭,全都只能中止自己原本的计划,回去先收拾起东西,好送她回市区。
邵轻宴先留下来照顾她,等黎谈收拾好了东西,再回来接替他。
黎粲受伤的那只脚搭在沙发的靠枕上,另一只脚总算是万幸,没什么事情。
此刻窗外的场景明亮,楼下积雪的山泉,正滴答滴答落在屋外的池子里。
声音传进黎粲的耳朵中。
她休息够了,终于晃了晃那只完好的脚,朝着邵轻宴说:“谢谢了。”
“没什么。”
邵轻宴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黎粲接过,喝了两口,然后又说:“刚刚我都是随便说的,就是不想回去西郊庄园,你不用特地照顾我,我家有个保姆,足够了。”
“没事,我答应了要照顾你,这几天会尽量都待在家里,你有事情,随时可以叫我。”
——你有事情,随时可以叫我。
黎粲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好像已经完全不记得刚才的痛苦,因为这一句话,突然眼神又变得咄咄逼人,看着邵轻宴。
“可是你家住在八楼,我家住在三十三楼,你要怎么随时来我家里?爬上来吗?”她悠哉悠哉地问。
邵轻宴看着黎粲。
好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她,闻言是一点惊讶也没有,只是一本正经地又回复道:“嗯,你想我爬上来,我就爬上来,你想我坐电梯上来,我就坐电梯上来。”
他把主动权直接交到了黎粲的手上。
深邃的瞳孔,好像刚刚在背她下茶山的时候染上了一点清明的雪色,所以显得明晰而睿智。
黎粲跟他对视了会儿,却知道,他从来都是这样聪明。
呼吸不自觉开始放的很轻。
很快,她就受不了这样跟他的对视,先一步移开了眼睛,去看向屋外的雪景。
只看一眼,又心烦意乱。
不出意外,黎粲这一段时间,都不会想要再看到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