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家人缝制个小荷包,多做几个,然后放到我面前。”
“另外,你们可以依旧叫我小怪,这是我的名字。”
说完后,时洛将爪子缩回去,又慢吞吞回了池底修炼。
刘无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满脸复杂又迷茫。
刘家人耐心等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上前拍了拍刘无涯的肩膀问:“怎么了?”
他们神色带着紧张,思索着仙龟大人到底与无涯说了什么,才会让他神色如此的奇怪。
刘无涯回过神,道:“呃……它让我们缝制准备几个小荷包。”
荷包?
这东西与即将到来的末日完全不搭边,让刘家人同样露出惊愕和迷茫的神情,但刘老爷子身为村长,见过的世面和在拿捏人心方面到底比两个孩子强,一眼就看出了刘无涯还有事没说。
这时候万万不能隐瞒任何一件事,这事关着全家的生死。
刘老爷子思索了半响,试探性道:“还有别的吗?”
如果这小儿子依然坚持没把这事说出来,那他就不会再问了,八成这事极为严重,甚至不能与他们说。
他们最好还是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在刘付贵说完后,刘无涯吞吞吐吐,又带了点感动和一丝丝骄傲道:“小怪说让我们以后继续叫它小怪。”
他就说小草龟很喜欢这个名字,当初幸好嘴瓢了,不然哪里会有这么好听的名字。
全家:“……”
如果真的不是知道刘无涯确实不会撒谎,他们真的很难相信这个名字,居然会被仙龟大人如此喜爱,甚至格外提了这事。
但他们真的很难直呼它的名字,然而刘老爷子却陷入深深的思索中,仙龟大人别看只有巴掌大,好像才不到几岁大的年龄。
但对方既然提了,那么他们依然恭恭敬敬又拘谨,只会将彼此的关系拉远生疏,这或许是一种对方给他们的信号。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在刘家呆着,身为妖精的小草龟又怎么会耐心伪装成普通小草龟生活在这里,他们现在应该做的,其实应该还是照旧像往常那样与小草龟相处。
想到这里后,他一锤定音:“既然如此,以后就听小怪的吧,如果以后真的到了某种时刻,我们对外可以管它叫仙龟大人。”
至于所说的某种时刻,全家都默契明悟指的是什么。
末日后。
小草龟未必会被他们藏得严严实实,万一不小心暴露了妖精的身份,就可以用仙龟大人这个词震慑住其他人。
让大家不敢冒犯和萌生恶意。
毕竟比起精怪一词,确实仙龟大人这个词要更加让人觉得仙气凛然不可冒犯。
一家人商量好,也顾不上睡觉了。
时间就是生命。
男人抓紧清点家中的东西,女人则在昂贵的油灯下绣荷包,所幸荷包大小没有要求,她们为了追求速度,并未在上面精心绣花,只是确保荷包结实耐磨不易丢。
大约三个时辰后。
十个大小一致的荷包被做出来,摆放簸箕上,以免被尘土弄脏,寻常人家的布料也算是珍稀品,包括裁衣服剩下的边角,也是要收集起来用作缝补用的。
而这些荷包,用的是一块全新的布。
“小怪,我们弄好了荷包,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刘无涯问道。
家中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活,每个人都很好奇这些荷包的用处,围在池子边,但又不会太过靠近以免有种逼迫感。
时洛从池子中缓缓爬出,动作慢悠悠的,看起来笨拙又灵性十足,他照例伸出爪子,刘无涯默契的伸出食指轻轻一碰。
脑海里出现了稚嫩童声,语调却浑然不似儿童。
“无涯,再去取一根针,取你们每人一滴血抹在荷包上,一人一个,可知晓?”
刘无涯心口一跳。
他意识到这些荷包的出现,必然有其他用途,第一反应就是激动和期待,又有点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但这一切,都化为对小草龟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