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你……要和我一起去?」金真有点诧异。
「是啊,我也很久没有登山了,还真有点期待呢。」宋树的眼如他自己所言,射出灿亮的光彩。
「……」金真犹豫了,他本打算……
「来,赶快刷牙洗漱,我们得先赶公车。」宋树推动金真的肩膀,见金真脸上犹疑的神情,以为他还想睡,「好了啦,早睡早起身体好,赶快。」
「……我还有一点书要看。」
「没关系,回来再看嘛,偶尔的休息是必要的。」
「我想多看下数学的笔记。」
「休息过後再学习更好。」
「……我不喜欢爬山啦,你自己去吧。」金真找不到借口,抓了抓头发。
望著金真不耐的脸色,宋树忽然明白,金真是真的不想去,他的两肩瞬间松垮下来,眼里明亮的颜色也黯淡了,他本来很期待今天的登山。
「……那好,你去看书吧。」转了身,宋树声音有点低迷,继续摆弄寿司,「不要太辛苦了。」
虽然察觉到老师的心情,但习惯於被服从的金真忽然逞起幼稚的坚持,略微厌恶起这种配合他人的忍让,以及自己多日来战胜欲望的文雅调戏。
「好。」,丢下一个冷淡的字,金真回到房里。
听见金真关门的声音後,宋树心里猛地产生一种微痛的错觉──其实只是一桩小事而已,他又何必如此难受。
把东西准备好,换上运动装,金真独自出门。
回到房里倒下的金真却觉得胸口总是闷闷的,偏执地不想太过顺从老师。虽说被迷住,又想早日尝到对方味道,但所有的一切应该纯粹属於贪玩、色欲而已,与会破坏心情的不悦毫无关系。
可他依旧意外地在乎这个老师,甚至无关那些肉体的因素,只是单纯地在乎这个人。这是为什麽?
闭上双眼,金真发现,宋树灰暗的表情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为了摆脱胡思乱想,他打开手机,拨到夜总会那头最熟识的一个姐姐那里,「喂,我等下就过来。」
「想姐姐了吗?这麽久不见小真,好想你喔……」
听著那头软绵绵的声音,金真便开始洗漱穿戴。
宋树背著包,走到车站。
公车特意为登山的人开通,排队等车的不少人都是全家出动,宋树看了觉得很羡慕,不禁想起岛上温慈的父母和惬意的生活,然而金真方才的冷淡态度却让他彷徨的心更为郁闷。
算了,何必如此介意这个学生?等对方顺利毕业了,两人也就不会再有任何牵连。宋树安慰自己。
「车来了!」
「先生,你上吗?」
「噢,你们先上去吧,我等下一辆……」
……
半小时後,宋树依旧立在车站,两条腿迈不开──他策划了一周的出行全是为了今天。
刚才已经说服自己不要再有所期待,但当真要离开时,金真又下不了狠心,想著再努力一次。
明知道学生理应不喜欢和老师呆在一起,宋树还是又拨了电话回去,担心对方没起床,他只能拨家里的电话。
「对不起,现在没有人在家,有事请在滴一声後留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