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功夫,他便支起了一个架子,并将一台相机放在上面,估计是要拍些什么。
然后他拿起一根足有成年人小臂那么粗的木棍,一步一步地朝着顾温宁走过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冷漠和蔑视,仿佛眼前的顾温宁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顾温宁眼皮一跳,连忙道:“你不是要钱吗?一切都好商量,我可以配合你。”
在钱财和人身安全当中,顾温宁当然是要选择尽可能的保全自己,他现在处于弱势,硬来不成,只能先虚与委蛇。
然而男人却不吃这一套,又或者是他不见血心里头就不得劲,走到顾温宁面前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完全不给顾温宁谈判的机会,直接举起木棍,狠狠地砸向了顾温宁的膝盖。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顾温宁只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这种疼痛深入骨髓,让他几乎无法忍受,手指不由自主地紧紧蜷缩起来,身体也因为剧痛而轻轻颤抖着。
紧接着,木棍又一次落下,这一次砸在了顾温宁的小腿上。同样的刺痛再次袭来,让他的身体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牙关紧咬苦苦忍受着,嘴角几乎要咬破了皮。
最后一棍,木棍落在了顾温宁的脚踝上。这一击犹如致命的一击,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神是涣散的,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额头瞬间冒出大量的冷汗,脸色惨白如纸。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顾温宁整个人已经变得气息奄奄,呼吸变得异常微弱,进气多出气少。
他的双腿自膝盖以下已经被鲜血浸透,原本浅色的长裤此刻变成了深红色。鲜血不断地涌出,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染红了他脚下的地面。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混合在布满灰尘的房间里,令人几乎作呕。
与顾温宁的痛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男人发出了一阵狂笑,仿佛对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杰作感到无比满意和得意。
紧接着,他悠然自得地走向相机旁,仔细查看刚刚拍摄下的视频,确认所有需要拍摄的画面都已完美记录之后,便心满意足地拿起相机,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房间。
至于此时正瘫倒在地,躺在血泊里,生死未卜的顾温宁,男人甚至连一眼都懒得多看,完全不在乎他是死还是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顾温宁的意识始终处于混沌不清的状态之中,他只能模模糊糊地感受到有人进出过这个房间,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却不是很清楚,因为他实在是睁不开沉重的眼皮看一眼。
“怎么还在流血?不会流死吧?”
“要不简单给他包扎一下,先止住血,总不能让他真死在这里,到时候傅言鹤还不得发狂要搞死我们,反正他的双腿已经断掉了,肯定没办法逃走的,还不是只能任由我们拿捏。”
“咦,这块手表看上去挺不错,估计能卖出不少钱。”
……
在这些声音中,有一个声音听上去特别像顾明煦的声音。
然而,就在顾温宁努力想要分辨清楚的时候,却不知道是谁将他手腕上戴着的那块手表给取走了。
看来还是和顾明煦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主谋,也是从犯,顾温宁心想,然后意识彻底模糊,晕厥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绑架(二)
另一边,飞机降落后,傅言鹤刚刚走出机舱门,便脚步匆匆地朝着机场外走去。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提示有新消息到来。
傅言鹤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查看,发现是一段匿名发来的视频。
手指微微颤抖着,傅言鹤点开了视频。
然而,当视频画面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傅言鹤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瞬间停止了一般。
视频中,那个被他放在心尖上,捧在手心里,视若珍宝万般呵护都不为过的人,却被五花大绑,关押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身上沾满尘土,脸被刮花了,一身狼狈,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是暗淡没有光彩的。
傅言鹤顿感心如刀绞,他无法想象自己心爱的人遭受了怎样的折磨。随着视频的播放,他的心痛愈发剧烈,几乎到了不忍心继续看下去的地步。
他恨不能能够穿进视频里,将惨遭虐待,饱受殴打的爱人从歹人手中解救出来。
老婆一定很疼,疼得浑身都在颤抖着,牙齿不停地打颤,整张脸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傅言鹤心疼极了,握紧了拳,只恨不能以身代之。
他曾经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让老婆的气色稍稍好转一些,身体也逐渐恢复健康。可如今,仅仅是几棍子的抽打,就将之前所有的努力化为乌有。而且,这可能还会带来更为严重的后果……老婆的腿有可能被打断了,打残了。
傅言鹤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他能查出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他绝不会轻易放过那个人,不仅如此,他还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对方尝尝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滋味。
然而,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救出老婆。
就在这时,一条匿名短信出现在了傅言鹤的手机屏幕上:
【准备好价值三十亿的黄金来赎人,具体时间和地点……】
这条短信详细地说明了交易的时间、地点和条件,并威胁说如果傅言鹤敢报警,他们就会立刻撕票。
傅言鹤不敢冒顾温宁的生命这个险,于是只好暂时答应了绑匪的要求,但是没有报警,不代表他没有其他手段。
与此同时,顾家两兄弟——顾明延和顾明致也得知了顾温宁遭绑架一事。原来,绑架者并非只向傅言鹤索要赎金,他们将同样的视频原封不动发给了顾明延和顾明致,企图以顾温宁为人质,逼他们拿钱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