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桑虞摊开行李箱,站在房间中央,左看看右瞅瞅,感觉压根没有多少可收拾的,很快就合上行李箱,出去找岑野,发现他在三楼书房。
门没关,她定在门外张望,见他取下了书架上的一个笔记本,放入行李包内。
桑虞认出,那是他的日记本,肯定要随身带走。
见此,桑虞难免闪现零星好奇,不知道他那个厚重的本子里,都记录了什么。
岑野曾经说过,会写她,不清楚是不是逗她玩的。
不过好奇归好奇,桑虞没想过深入探究。
那可是日记本,个人隐私的一部分,他应该留给了内心深处,最特别的一角。
离开别墅这天,岑野把团子和行李搬上车,桑虞不由走去了花园,望向那株与栅栏难分难舍的粉色龙沙宝石。
都说它盛开时的绝美是用为数不多的花期换的,走过繁盛的春末夏初,此刻的植株仅仅剩下葱郁的绿叶,不见一花。
桑虞没来由地感到惋惜,它今年最美的时候,她在和岑野置气,未能亲眼所见。
而今她又要长时间地离开南城,不知道明年花期时,能不能抽得出空回来。
久久没等到桑虞跟过去,岑野从车库找来,见她面对一株带不走的绿植神思恍惚,走近搂上她的肩,一语戳破又抚慰她的心事重重:
“我们又不是一走就不回来了,明年、后年、往后的每一年,我们都要在五六月时抽出空,回来看它爆花。”
清透的声音如同淅淅沥沥的雨帘滴落翠叶一般,莫名悦耳,桑虞即将出发去异地定居,到一家陌生舞团的惶惶然,沉淀了一大半。
她偏头看向那个会陪自己同行的男人,不自觉朝他怀里靠了靠,笑着点下了头。
抵达位于苏城歌舞团附近的小区,开门入室,桑虞立时发觉,这套三居室和上个月他们来看房时,大不一样。
除去把一间卧室改成了舞蹈房,还把灯组换为了她喜爱的柔光白,用了清茶味的香薰,布艺沙发上添置了几个卡通抱枕,阳台处摆放了一排盆栽,几乎全是月季。
各个季节开花的品种都有,目前正在热烈盛放的是果汁阳台。
这些不起眼的软装细节是谁操持的,无需多问。
桑虞欣喜地置身其中,感觉更像家了。
两人奔波半天,又一起整理了新家,都有疲倦,桑虞夜间完成洗漱,就往床上趴,累到不想动弹分毫。
猫咪极其容易怕生敏感,比人类更难适应环境。
团子刚到一个全新的地方,还是一个寻不到任何熟悉气味的地方,尤其畏惧恐慌。
它很快抛弃了岑野安排在客厅角落的猫窝,一路嘶叫,满屋狂奔,好不容易在主卧的床上找到桑虞,一跃而起,直是朝她身上钻,小脸埋入她胸前,委屈极了。
平时团子还算听话,晚上一般不会上床睡,原因是岑野不允许。
桑虞罕有地瞅见小家伙受惊成这样,心疼地抱着哄:“乖乖,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