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副团长表示不会再跳《施夷光》,后者肯定第一时间知会了齐志扬。
领衔主演半道退出,可不是一件小事。
齐志扬、副团长以及沈亦淮的电话和消息接连不断,此起彼伏地轰炸她。
桑虞烦透了,暂且不想再管舞团里面的糟心事,一个都没接。
她把手机关了静音,还以防万一,扔在了家里,任凭他们怎样拨打。
对于坐机车,桑虞有过一次经验,可以自己戴好头盔,跨坐到后排,紧紧搂上岑野的腰,侧脸贴向他的后背。
九月中旬的温度最是宜人,处于末夏和初秋的交接地带,纵然身在疾驰而行的机车上,耳畔呼啸的风也不冷不热。
岑野脊背稍微弓起,娴熟控制机车,时刻保持在一个不过分疯狂,又能让身后人感受到肆意畅快的速度。
桑虞纹丝不动地抱着他,透过护目镜,盯向路边偶尔飘飞的枯黄梧桐叶,眼神空洞,放空思绪。
碳黑的机车冲出喧嚷嘈杂的市区,直奔无人旷野。
待得快要开到郊区,经过一个小商铺,岑野停下来,去买了一大袋东西。
他带着桑虞在郊外找到一处僻静的草地,面向蜿蜒东行的河流,从买来的东西里翻找出一张方布,铺在地上可以当野餐布。
再把其余吃食倒出来,堆放在布上。
桑虞同岑野坐到方布的边缘,脑袋枕去他的肩头,遥望波光粼粼的河面,不绝的河风在周边缠绕。
岑野开了一瓶茉莉清茶,递给她。
桑虞接过,抿了几口,乱麻一样的思路似乎在这令人心旷神怡的天然风光中,寻到了破解的线头。
她轻声的,讲完了今天在舞团的经历。
从见到她跑出舞团,岑野就有所揣测,肯定不会是好事,但此刻得知前因后果,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寒了脸,手中握住的汽水瓶扁下去一块。
桑虞稍稍抬了抬脑袋,下巴磨蹭着他的肩,沉闷地问:“我是不是很冲动和任性啊?”
岑野明白她指的一定是当即做出退出《施夷光》的决定,他反问:“后悔了?”
“没有。”桑虞果断地摇头。
齐志扬和副团长未必是真心想扶持尚瑾一,毕竟新人不是说培养起来就能培养起来的,何况还是企图取代首席的新人。
在舞蹈这个专业领域,桑虞识人认人的本事不会比齐志扬差,她瞧得出来,尚瑾一绝非老天爷赏饭吃的天赋型选手,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和她平起平坐。
但齐志扬他们是真的想借尚瑾一来给她施压,让她有危机意识,逼她让步,去做不情愿的杂事。
今天有尚瑾一,明天就有李瑾一、王瑾一,今天有饭局应酬,明天就会有更离谱过分的要求。
在这样无所不用其极的领导底下做事,假如她让步了一次,就会激发他们无穷尽的贪得无厌,日日不得安生。
桑虞不止是想退出《施夷光》,她是连这个舞团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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