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谚心下正烦,闻言冷冷皱眉:“卫询他怎么了?”周钊语速飞快:“您还记得祁阳王吗?”他不等卫谚回答,快速道:“近来皇上那里好像有些异动,您知道,皇上和三皇子忌惮祁阳王这个长子嫡出已久,早就欲处之而后快,而祁阳王本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心下焉能没有他念?这回要么是皇上想对祁阳王下手,要么是祁阳王有什么谋划。”他深吸了口气,飞速道:“二殿下得了消息,意欲多探听些情报,便冒险亲自带人跟了上去,但不留神中了埋伏…”他看了卫谚一眼:“受了重伤,现在人还在边界一带,暂时不能返回。”卫谚就是相信卫询的能耐,才敢把探听情报的事儿交给他,没想到他这回一时情急,竟莽撞了。不过他就是再恼,也得把人捞回来,他当即起身,语调极快地下令:“带上百余精锐,随我去边界一趟。”他沉声道:“只带精锐过去,别带太多人,免得打草惊蛇。”毕竟如今局势紧张,卫询又是在边界处中的埋伏,一个闹不好就得大动干戈,打仗他是不怕的,不过他并不想做有句老话‘鞭子抽不到自己身上就觉不到疼’,话糙理不糙,卫谚瞒下那封书信,还暗地里阻拦沈迟意和她姑母相见,被她发现之后,他是心虚多于愧疚的,甚至隐隐觉着自己委屈,要不是沈姑母非要横插这一杠,想要带走沈迟意,他又怎么会蓄意欺瞒呢?如今同样的事儿落到自己头上,他才知道被信任之人,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欺瞒是何等恼火震怒,尽管两件事并不相同,但他恼怒过后,隐隐能体会到她那时心绪了。就连卫询这幅理直气壮,半点不觉着自己有错的德行,都和自己当时一模一样…简直是在火上浇油。难怪她会那般生气…原来如此。卫谚想到这里,又有点不安,卫询做了错事,他尚且能打能骂,他犯了浑,沈迟意却不能拿他怎么样,难怪她那日会说“若你和我易地而处,我也像这般对你肆意欺瞒,你会是个什么心情?”,她那日的恼怒和失望只怕要比自己现在再加个更字。卫谚一时心绪翻涌,竟顾不上再训斥卫询,微微蹙着眉不言语。卫询却支撑不住,半躺下来,气喘道:“大哥恕我无礼,我现下伤重,不方便坐着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