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王既让我安心留下,可我有一事未解,实在无法安心。”
容玮正恼于陆铃儿躲他,可一见她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心又软了几分:
“何事?”
“你留我在此,到底想将我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上?”
说到底,他将她囚于密室,终究是见不得光的,若他只想这样关着她,把她如外室一般安置着,那他所谓的心悦,也不过是句笑话。
以陆铃儿对容玮的了解,哪怕自己接受了他,他也不会将她摆到台面之上,所以她故意抛出这个问题,化被动为主动。她也想听听,他到底会怎么向她解释。
同时,这问题也为她方才躲他表了态,她不是不接受他,而是无法安心,试问有那个女子,愿意这么不清不楚地被人藏于密室之中?
果然,陆铃儿一问出口,容玮面上的薄怒很快变成了为难。
若按他的心意,他当然想将陆铃儿正大光明置于人前,可他们两人如今的身份,注定了不可能。
他斟酌着该如何开口,陆铃儿干脆又加了一把火,盯着他的眼继续问道:
“你说你心悦于我,那你可会娶我?”
这话如果是问向容砚,陆铃儿定会脸红心跳到不能自已,可此时问向容玮,她内心却毫无波澜。
身为宁帝最受宠的皇子,他的婚事哪能肆意定夺,答案她早已明了,就看他怎么回答了。
陆铃儿紧跟而来的这一问,令容玮的脸色又暗了下去。
即便他想娶的只有陆铃儿,但他的王妃,已经定下了信国公嫡女,他甚至连侧妃之位,都不能给她。
他沉下眼眸,无奈叹道:
“抱歉铃儿,除了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陆铃儿只觉虚伪又可笑,那么大费周章以心悦的名义将她强留于此,只不过是满足他一己私欲罢了。
他真正心悦的,只有他自己吧?
“好,我明白了。”
陆铃儿垂着头,声音也低低的,容玮顿觉心疼不已,正欲出言安慰,却传来了叩门之声。
容玮才来了不足半刻,远没到该离开的时候,此时叩门定是有什么事发生。
他行至门前,叩门三声问明原由后,眉心又皱了几皱。
他回头朝陆铃儿轻道:
“别想太多,只管安心待着,明日我再来看你。”
容玮说完便匆匆离去,并没有看到陆铃儿垂下的眼眸,正变得越来越坚定沉着。
当容玮回身至徐王府一处厅室之内,一道艳红的身影已在此久候多时,她不耐地摩挲着指尖蔻丹,微微抱怨道:
“皇兄来得好慢。”
“阿璃此时前来有何要事?”
容璃突然造访,容玮不觉面露几分疑惑。
他这个皇妹,越大越与他不亲,如今整日只想着那个韩恪,倒是难得到他府上一趟。
最近并未收到她有任何异动,今日前来也不知所为何事。
容璃放下手指,抬眸直接看向了他:
“也无甚大事,就是想问问皇兄,你把那陆铃儿藏在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