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你是说……”
陆铃儿心下一跳,他说的,难道是她寻密信被追杀之事?
只听容玮继续说道:
“你此番成州一行,早已被人盯上,纵使逃过追杀回到长宁,韩恪又能护你到几时?”
闻言陆铃儿悄然敛下眸中暗色,徐王果然对她这一路的遭遇了如指掌。
他是如何知晓这些的?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想到那夜在山洞之中,容砚曾说过陆家之事或与闵家有关,陆铃儿不由得对容玮又生出了几分戒备。
陆铃儿想得不错,对于她遇到追杀一事,容玮的确知情,但他知道得太晚,要想将邢戮等杀手追回已不可能。
他这些天来都揪着心,恨不得亲自赶往成州,无奈京中还有吴王一派需要扫除,他只能派人一路打探消息,生怕陆铃儿着了邢戮的道。
幸好,她这一路有惊无险,平安回到了长宁。
她怀揣着那样一封信,接下来要面临的危险只多不少,他不信任解忧阁,更不信任韩恪,只有将她放在自己身边,他才能安心。
更何况,她怎能与韩恪在一起?她必须是他的。
想到陆铃儿与韩恪的关系,容玮眼底暗暗生出了寒意。
“那徐王的意思是?”
“到我徐王府来,本王会护你周全。”
说来说去,还是让她去徐王府,陆铃儿无奈,轻叹一声道:
“你既已知晓我这一路遭遇,应该也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那夜容砚曾告诉她,他见她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这才把她留在了解忧阁,同理,温葭与她一见如故,也是因为认出她就是陆锦。
那么,容玮三番四次让她去徐王府,怕也是同样的原因。
容玮闻言,唇角的笑容又起,连眼底都有了几分笑意,寒气顿时散去不少。
她向来聪慧,很多事不用他点破就能猜出。
“不错,从一开始,本王就认出你了,陆锦。”
“既如此,你该知晓陆家尚未平冤,我的身份目前还不宜放在台面之上,你留我在徐王府,不怕惹来麻烦?”
这也是陆铃儿不理解的地方,徐王与闵家当属一派,若当年陆家惨案与闵家有关,那么徐王知晓她身份的那一刻,应当想的是除掉她才是。
可他对她从未有过加害之心,反而一再拉拢。
徐王,到底在执着什么?
“麻烦?本王还未曾放在眼里过。”
容玮放下手中茶杯,视线紧凝于陆铃儿脸庞,声音带了几分低沉:
“陆铃儿,你可知我们曾经青梅竹马,自小就结下了情谊,这么多年来,本王从未忘记你我这份情。”
从容玮的角度来看,他这番话的确所言非虚。
陆锦曾为容璃伴读,身为容璃的兄长,他与陆锦见面的机会不少,要说青梅竹马,也是能算得上的。
那时他们年少,他不懂什么是情爱,只知道他喜欢这个笑起来甜甜的、聪明又可爱的小丫头,虽然她老躲着他,他还是总想见她。
陆家惨案过后,他心里钝钝地痛过,他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痛感会渐渐消失,可没想到竟愈演愈烈,他已明白,情为何物。
他深深地遗憾,为何不早早将她藏起来,那样,他便不会失去她了。
许是老天听到了他的心声,她重新又回来了,这一次,他会牢牢抓住她,决不允许别人将她抢走。
只是他的话放在陆铃儿耳中,却显得不真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