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玮捏紧手中的密报,咬牙暗道:
“靖王容砚,你终于装不下去了!”
看似身体羸弱、优柔平庸,却能从虎狼环伺的安国平安归来,屡次遇刺还能化险为夷,就连中秋那夜醉酒,都没从靖王府里传出什么动静。
要知道,他那晚都难受得折腾了一宿。
可恶!他早该猜到的!还真是小瞧了他!
再想到容砚也曾与陆铃儿有联系,容玮气得一拳砸在桌上,茶盏顿时翻倒一片。
看来眼下不但要对付韩恪,还要分出精力来与容砚相斗了。
无论如何,陆铃儿只能是他的!
至于韩恪还有容砚,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
陆铃儿从东市回到解忧阁之时,日头刚刚西斜。
夕阳过窗户,将窗框的花纹映照在房间的小桌上,那里,正安静地平躺着两封书信。
陆铃儿一瞟便知,面上那封是容砚的笔迹,这信,定是他遣暗卫送过来的。
她唇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先行拿起了面上的信。
容砚在信中说,他已处理好之前积压的事务,又以亲王的名义觐见了宁帝,为民请愿去吉州赈灾,宁帝同意了他的请求。
如今他已动身前往吉州,两地相隔不远,他处置好灾民便会回来。
信中他对自己的失言感到抱歉,毕竟说好了很快来接她,结果还要让她继续再等。
陆铃儿轻轻摇头,虽然她也想见他,但与之相比,她更愿意看到容砚为民解忧,主动出击打一场翻身仗。
吉河决堤、水淹吉州,起因竟是亲王苟同工部贪墨款银,哪怕宁帝立马处置了罪魁祸首,百姓对朝延的怨怼仍在。
此时他以亲王的身份前去安抚灾民,势必要替朝延承受灾民的怨气与怒意,但他若能将灾民安置妥当、安抚妥帖,那他在民间的口碑将会瞬间逆转。
为百姓解忧,亦是得百姓之力。
正如他建立解忧阁的初衷,既是救助苍生,亦是以苍生之力为其所用。
正如他那日在山洞中所言,百姓安居乐业,才能兴国安邦。
若不是师出无名,她都想同他一起去吉州赈灾了。
说来,他刚从成州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又赶赴吉州,也不知身体吃不吃得消。
不论如何,她都希望他此行平平安安,安置好灾民早日回京。
放下容砚的书信,陆铃儿又看向了下面的一封,信封上的笔迹,像是温葭的。
展信一看,果然是温葭,两人许久不见,信里邀约她外出小聚一番。
陆铃儿弯了弯眉眼,她与温葭的确是有段时日没见面了,是该再聚上一聚。
三日后,陆铃儿如约来到鸿缘酒楼,在厢房里等了好一阵,却始终不见温葭到来。
阿葭这是怎么了?难道路上出了什么事?
正想着,厢房门被缓缓推开,陆铃儿舒了口气,暗道可算是来了。
然而当她抬头看清来人,她却猝然愣住了。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