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世人毁誉于你?不怕慕者怨恨于你?”
她以为,以容砚现在的处境,暂时还不会将他们二人的关系公之于众,那会为他们两人都带来麻烦。
解忧阁阁主与阁内解忧师相恋,就算他们的恋情没有掺杂任何利益因素,也会被好事之人加以诟病,上次那曲管事就是如此。
此外还有纠缠于他的七公主,那可是上门堵过他多次的,当然,也没忘了来找她的麻烦。
那时他们并未定情,只是走得有些近而已,若是公开关系,还不知道她会闹腾成什么样。
“你怕吗?”
容砚长眸深深地注视着她,他知道那些顾虑不仅他有,陆铃儿也有,甚至可能比他还要承受更多。
只是她却轻轻摇头,迎上他的目光道:
“不怕。”
她怕的,从来都不是世俗的眼光,也不是谁人的怨憎,她只怕因为这些误了正事。
容砚看懂了陆铃儿目光中的豁达与担忧,他拥紧她的腰,唇角笑意轻扬:
“纵有再多的困难,我都会与你一起面对,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况且你说的那些困难,我早已想好对策,碍不了什么大事。”
他既要与陆铃儿携手站在人前,自是得将所有的阻碍想在前面,提前做好应对之法。
眼下他已不用再如从前般伪装蜇伏,在处理一些事上也不用再束手束脚了。
陆铃儿的笑容又绽放开来:
“好。”
“待日后我将两个身份打通,再以容砚的身份公开一次。”
容砚眼中的真挚深深打动了陆铃儿,她圆圆的杏眸水光潋滟,环住他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好!”
他既如此顾惜她,她哪里还有推拒的理由。
“我这便要回靖王府了,此次那幕后之人未能成事,定会卷土再来,我会留下暗卫护在你身边,若要出解忧阁,切记多加小心。”
陆铃儿点头,朝他眨眼笑道:
“嗯,放心,我机灵着呢!”
容砚被她这娇俏的模样也逗笑了,两人又相拥了片刻才得以分开。
容砚离开之后,陆铃儿回到自己的房间。
奔波了半个月,她本欲先行休息,奈何她心里装着事,怎么也静不下来。
她将这次成州之行的经过细细回想了一遍,最后还是把注意力放到了那封朔国密信上。
她转手翻出密信,举着信纸来回查看,无论她怎么折腾,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四人历尽凶险才将密信带回京,可再怎么看,这就是一封普通的家书,到底它是如何加密的?又藏有什么样的秘密呢?
她越看头越晕,干脆将信放下另想主意。
对了,长宁东市汇聚着各地游商,兴许去问问那里的朔国商人,会得到什么启发。
嗯,明日就去东市找找线索吧。
陆铃儿打定主意,正准备翻手将密信收起,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子,骤然间,她的手顿住了。
明日去东市,只能询问解密之法,断不可让这密信现世,还是别把它带在身上了,万一再遇上邢戮那样的狠角色可就麻烦了。
思量间,她在屋内寻了处安全的地方,将装有密信的木盒小心放好,这才安心睡下。
也不知明日到了东市,能否找到关于这密信解法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