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六,白竹和胡秋月在灶屋忙着打豆腐。
胡秋月依然很心疼白竹,一边干活一边东扯西拉的闲聊。
胡秋月突然道:“小竹,你,成亲三年了,肚子还没动静吗?”
白竹头皮发麻,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事!
白竹一边往木桶里舀烧开的豆浆,一边偷偷瞄了一眼胡秋月,不好意思地道:“娘,我……,鸣曦说,不着急,过一段时间再要孩子。”
胡秋月脸一沉道:“你别听他的!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不着急?别人家这么大年纪的汉子,孩子能满地跑了。”
白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是他不想生吗?
红枣鸡蛋天天吃着,吃得他现在看见红枣鸡蛋就想吐!
孕痣养得嫣红,漂亮得不得了。
郎中也说他能生,让他不要着急。
张鸣曦解开心结后,卖力得很,一天不落。
可他就是怀不上,他能怎么办?
白竹心里有些气恼,主要是气自己不争气!
这样好的人家,这好样的婆婆,这样好的相公,他要是不能生孩子,不是害人家绝后吗?
白竹越想越恨自己不争气,板着脸,舀豆浆的动作大了些,葫芦瓢碰到锅沿,撞得啪啪响。
胡秋月见白竹冷了脸,十分不痛快:看看,自己不能生,还不准别人说!
她当婆婆的说一句,还要看脸色!
这还是过去那个勤快乖顺的白竹吗?
婆媳间第一次生了嫌隙,其实胡秋月误会白竹了。
白竹现在很少有时间在家,对胡秋月十分孝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言语上并不敢带半点不悦。
他今天脸色不好,也不是跟胡秋月生气,是和自己生气!
但他这个人有点毛病,生气了不爱解释,总喜欢在心里闷着,自己折磨自己。
胡秋月心里有个想法,本来就跃跃欲试地想说,只怕白竹不高兴,一直忍着。
这时见白竹竟然敢跟她摆脸色,心里生气,就拿出婆婆的款道:“小竹,你别不高兴。我听老辈人说,成亲三四年一直不开怀,就是不能生。你想想,鸣曦现在这么大的家业,又是房子,又是铺子的,总不能没有孩子继承吧!”
白竹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腹部,恨不得给这不争气的肚子两拳!
白竹抿抿唇,半晌才道:“娘,我知道了。我今年一定怀上!”
胡秋月轻轻叹了口气,道:“怀孩子哪里是你想怀就能怀的?”
不会越过你
“那怎么办?”白竹抿抿唇,望了胡秋月一眼,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隐隐有了不好的预兆。
“小竹,我跟你说。老辈人说了,媳妇夫郎成亲多年怀不上的,给汉子纳个妾,让小妾去生!”
“什么?”白竹的心似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死命捏住猛攥,连呼吸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