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进去后,他没有急着抽出来,用手捻捻针尾,停一下,又用手捻捻。
大家紧张的望着他,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打扰到神医救人。
终于,孩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众人不约而同地齐齐出了一口长气。
王郎中取下银针,把孩子递给胡秋月,笑眯眯地道:“好了,洗一下包起来吧!我再开几副药。”
他走到床前,又替红柳把了一下脉,微笑道:“俗话说得好,为母则刚,这当娘的,就算不为自己,为了孩子也得拼命活下来。不碍事,让她睡,明天醒了,少吃多餐,多弄些补汤给她喝。”
这些不是问题,赵仁连声答应,头点得鸡啄米似的。
王郎中提着药箱来到堂屋饭桌前坐下开方子。
胡秋月和两个产婆在卧房善后,给孩子洗澡,包包被,孩子哭,大人笑,好不热闹。
没有人嫌吵,在他们一家人眼里,世上的佛音管乐莫过于此时此刻孩子的哭声。
赵仁喜疯了,跟在王郎中后面,手舞足蹈的咧嘴笑。
王郎中摇头笑道:“赵老板,别傻笑,有几件事要叮嘱一下。”
赵仁在桌前坐下来,笑道:“郎中伯,请讲,无不从命!”
“这孩子太胖了,我用猛药强催下来的,你娘子吃了大亏,身子受损严重,我开几服药调理一下,月子吃好些,身子能养好,但以后不能生了。”
王郎中想着他们已经生了三个,有儿有女有哥儿,不能生也没关系,说的时候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依然不紧不慢。
有心事
“不生,再不生了!能生也不生了!”想到刚才的惨状,赵仁情不自禁地抬手抹了一把冷汗,早知道红柳要吃这么大的苦头,这一胎他都不生!
“孩子憋的时间太长,你自己也看见了,浑身青紫,半天不会哭,只怕有些后遗症。我开三副药,记得喂。”
“好,好!”赵仁连声答应,马上反应过来,愁眉苦脸地道:“孩子这么小,会喝药吗?”
“今天还没开始吃奶,味觉没开,用小勺子像喂水一样的喂,会喝。等明天开始吃奶了,只怕就不愿意喝苦药了。”王郎中笑眯眯地道:“先喂着,实在不愿意喝,只有她娘喝,通过奶水喂给她。”
赵仁点点头,心疼地道:“她娘可太难了,要喝自己的那份,还要喝孩子的份!”
大人孩子都无碍,王郎中心情好,难得地开起玩笑来:“那怎么办?要不你替你女儿喝?”
赵仁摸着鼻子嘿嘿直笑,白竹和张鸣曦对视一眼,不禁莞尔。
王郎中刷刷开好了两张方子,递给赵仁,道:“大人无碍。孩子要注意观察,等她睁开眼睛后,在她耳边喊她,看她有没有反应,有情况再来找我。”
赵仁接过药方,正要说话,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响,胡秋月领着两个产婆出来,哈哈笑道:“辛苦辛苦,我红柳和姑爷忘不了几位的大恩。”
今天立功救人的是王郎中,两个产婆心知肚明。好在大人孩子有惊无险,他们面上讪讪的,连声道着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