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染坐在椅子上,他的气色比前几日好多了,他朝舟翊看来,缓缓说起当年的事。
“曹嘉福在京中的确是溺水死亡,不过此事和另一人有关,那人权势颇大,我们一行进京赶考的学子无人敢得罪,曹嘉福先是与那人争吵了几句,我与其他人并不在现场,离开了些许时间,待回来时,已经看到曹嘉福被人从水里捞起来。”
陈卿染叹了一声,“都说是淹死的,谁也不知道,我将曹兄的遗体带回来后,面对曹家人的发问,回答不出,支支吾吾,以至于他们认为我心里有鬼,我也的确是心里有鬼,不敢将事情和盘托出。”
“京中的官府已经判了意外身亡,将那位摘了个干净,我若是平白多一句嘴,还不知道要牵扯多少人进去,况且我并不在场,其他人也不在,没有证据证明曹兄的死和谁有关。”
“这桩案子一直在我心里挂着,我对不起曹兄,没能力帮他查清,也对不起曹家。”
陈卿染说完,神情很是落寞。
舟翊道:“当年你若是强行插手这件事,如今的余香县就没有父母官了,陈大人,有些东西凭你一人之力无法颠覆,不如安居一禺,造福百姓。”
陈卿染坐在一旁,久久不语。
“陈大人放心,我会帮你解决后顾之忧。”舟翊朝汤歌看来,“随我去曹家,办件事。”
舟翊起身要走,陈卿染抓了他的袖子一下,“道长,你去做什么?”
舟翊看着陈卿染,定定道:“招魂。”
陈卿染不懂,不知道猎诡人如何招魂,招魂有何用处,只是吩咐管家:“你和道长一起去,有需要帮忙的,速速来告知我。”
“不必了。”舟翊婉拒,“管家去了也帮不上忙,况且招魂一事不可让不相干的人看见,陈大人不必担心,我和徒儿去即可。”
汤歌的脸色从舟翊说要招魂的那一刻起就不好看了,但他又按捺着什么都没说。
汤歌把银子暂时放在陈家,带着干活的家伙们和舟翊出门,管家叫了辆马车送他们过去。
曹家所在的村子汤歌一大早就去过,熟门熟路地领着舟翊过去,进村的时候,在路口遇到一个阿伯,汤歌问阿伯:“曹家有人在吗?”
“在啊。”阿伯肩上扛着锄头,看起来是刚从地里回来,“这会儿可能刚吃完午饭,家里都有人。”
“谢谢。”
汤歌直接来到曹家门外,院子没有正经的围栏,可以看见院子里没有人,于是他直接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刚进来就看见曹氏从大门出来,在看见汤歌他们时,曹氏脸色很黑,冷声道:“你们还来做什么,还要威胁我?”
舟翊上前一步,语气颇为诚恳:“曹夫人,我可以为你儿子招魂,有什么想问的你可以亲自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