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他的喉咙里想发出声音,但却只能发出嘶哑的音调。
他猛地一把朝舟翊推去,生气地把被子全都推到床下,被子没完全落下他还用脚踢了几下。
“殿下,半月之期是我定下的,贤王的兵从进入皇城根本用不了半月。”
一直没出现的大将军将会给贤王送上一份大礼,他是贤王的官配。
舟翊把被子捞回床上,拍了拍灰尘重新给他盖在腿上,赵逸徽又一脚蹬了过来。
舟翊抓住了他的脚踝,将他双腿压下再盖上被子,“你在气什么,半月后你便可以杀了我泄愤,杀了我,你就不可以再气了。”
赵逸徽眼眶倏地红了,双手精准地抓住了舟翊的领口,一把将人拽了下来。
心口被压得喘不上气,但他还牢牢地把人攥在手里,他摸索到舟翊的唇,仰头咬了过去。
“殿下……”
舟翊尝到了自己唇上血的味道,唇上传来刺痛。
“殿下生起气来就咬人,很生气,想杀了我么?”
赵逸徽用手比做刀,在舟翊的脖子上抹了一下。
舟翊笑了笑,吻住了赵逸徽。
对舟翊,赵逸徽既恨又爱,一想到还有半个月,皇城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便不知道该怎么办。
舟翊将人抱在怀里,低声道:“殿下,我只是一块垫脚石,宫门大开后,我便活不成,我宁愿死在你手里。”
舟翊拉起他的手,用他的食指戳在自己心脏上,“用鸢尾刀,从这里扎进去,拜托了殿下。”
赵逸徽皱起眉头,眼睛更红了。
“鸢尾刀很锋利,你只需要一点力气就可以,不会费劲。”
天气微凉,赵逸徽哭着把手探进了舟翊的衣衫里,他把整个人贴过去取暖,仿佛要钻进舟翊的骨头缝。
声音嘶哑的哭声听得舟翊心里发紧,他把赵逸徽搂紧了一分。
赵逸徽想要与舟翊靠得更近,他的身体想要很多,他仰着头索吻。
无声的哭泣横亘在两人中间。
“你不恨我?”舟翊问。
恨是一回事,爱又是另一回事。
赵逸徽矛盾交织。
舟翊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他因此瞎了眼,堕入黑暗,是舟翊又把他拉出来,洗干净捂热。
好像谁都没有错。
室内的凉意极淡,舟翊让赵逸徽穿着一件衣衫,只是衣带散开了。
到最后,那衣衫尽落了,谁也顾不上去拉扯。
赵逸徽并不凉,反倒是有了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