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雾宜,你怎么欺负我啊?”
程雾宜回到南淞之后,一次和苏栩栩闲聊之后才知道,在她刚去庆溪镇的那段期间,景峥的更多隐私被人挖了出来。
他童年时的作品,谢远婳开的那个儿童美术班的学员大合照,甚至是谢远婳的生平,都差点就要被见诸于媒体。
虽然后来这些新闻都被Tism或用钱或用权力用关系公关下来了,但没发生并不代表恶意不存在。
但这一切,景峥从来没告诉过她。
男人现在关心的,只有程雾宜的安全。
对于袁豪的出现,景峥比程雾宜还要紧张数倍,必须要时时刻刻看到她才会安心。
于是程雾宜暂时住进了景峥的公寓。
公寓保密性和安全性都极好,还有24小时贴身管家服务,都比程雾宜现在和人合租的小区老破小要好得多。
程雾宜总是要值夜班,之前又下乡,不回来是常事,因此她回来收拾行李,萍姨和边蔓都没有怀疑。
景峥的公寓从没有人味但有品味的展览厅,渐渐变成了,有女主人的模样。
衣柜被分开一半,放着她的裙子和大衣;洗手间上的洗漱台上,摆放着粉蓝两色的情侣牙杯和牙刷;门口一进门的衣帽架上有她各种暖色调的围巾和包包……
上大学的时候,程雾宜有时候会在景峥的公寓留宿。
而现在,他也还是会和以前一样,从背后将她整个人都搂入怀里,用自己的手臂给她当枕头。
白天景峥有时候会在家里开会,有时候会去周起扬给他介绍的那个画廊教学生。
画廊里面大多都是一些备考艺考的高中生,也有不少做助教的美院学生。景峥没用真名,第一次去的时候,周起扬也在。介绍景峥的时候,男生嘴上一噎,脑里卡壳,然后一拍自己聪明的小脑袋瓜,南淞人卷舌翘舌不分,他就介绍说:“曾老师,大家就叫这位勉强比我帅那么一丢丢的帅哥叫曾老师吧。”
景zēng:“……”
这位‘曾老师’上课总是习惯戴口罩。还没出正月的南淞依然很冷,他穿得不多,手骨多半情况下都会被冻得有些红,青筋和关节处都明显。那手,光是随意放在白色花板上都足以称得上是绝品了,更不要说还是只能画出让人连声卧槽作品的手了。
白天景峥开会上课,程雾宜上班。
晚上。
他们合为一体。
有时候他会长驱直入,有时候他会很有耐心,游走在勾引和亵玩的边缘,抚在她身上的手如同羽毛,轻佻又浅薄,引诱着她主动开口。
灯火和霓虹,倒映在程雾宜光滑细腻的背上,颜色却比那些灯本身还要绚烂。
虽然是在家里,但景峥开重要会议的时候还是会穿正装。
男人有很多件正装,最常穿的是一件纯黑色的内绒面西装。
这西装中规中矩的,程雾宜不知道他为什么独独喜欢这件。
于是程雾宜问出口。
但她问的场合并不太合时宜。
书桌上,女人问话的尾音带出些颤。被撞得厉害,程雾宜陡然失去平衡,只能拽景峥的西装袖子。
景峥扯了领带,俯下身子吻她。
窗外的天气恶劣,冬雨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声响。
室内也有些声响,很有节奏,几下缓换来一下深,程雾宜咬着唇,她的着力点除了身下的桌面,就是景峥的后脖颈。她勾着他,此刻就报复性地捏景峥的后颈。
屋内的中央空调暖风开得很足,所以即使不着一物,程雾宜身上也不会觉得冷。
景峥和她之间却存在着温差。男人还维持着开会时的装扮,除了拉链哪里都没有打开,甚至连袖扣和胸针都因为着急所以没来得解。
胸针是风筝形状的,是程雾宜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时候景峥已经搬了家,专门去了以前的公寓小心谨慎地把快递取回来。风筝是蓝色的,烤漆工艺,算不上名贵,但他很喜欢,无论换哪件西装都会戴上。
此刻景峥弓下腰,西装外套外摆因为重力垂下来,风筝胸针像是在飞,随着景峥越来越凶狠的幅度晃得越来越厉害,贴在程雾宜肌肤上,冰得她发颤。
木桌子发出吱呀晃动的声音,程雾宜实在被景峥磨得烦了,也使了力,拽他的西装。
仿佛听到有裂帛的声音,但感官和其他地方很快又被他填满,让她没有精力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