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自在境外,大晟皇宫宫门前
一个巨大的类似血祭阵而又比血祭阵复杂许多威力也大得许多的阵法自戚枝脚下蔓延了整个皇城,一旦启动阵法,整个皇城的人都将在血祭阵之下献出自己的生命与灵魂,大晟的命运将会在此结束。
灵月洞、元定门、启灵剑宗守在皇宫门下,誓死守护这个世界,与妖族正式对立而战,而这场战场的关键就在于阵法中心的两人,李仙尊、李轻音、闵昭等人十分关注戚枝与黎谙的变化。
“快看!戚枝姐身上的妖气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气拔弩张之中,李轻音的话有一滴水低落激起层层涟漪
所有的人都看着戚枝身上隐隐约约的灵力,虽微弱但却能从中看见生命的希冀、庞大的救赎力量甚至还能令人感到心如止水,那不是一个妖怪应该有的灵力!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疑惑
有人解惑,“不,这不是她的力量,而是黎谙师兄的。”
李仙尊目光中闪过一丝欣喜与赞赏,缓缓而道:“因他神魂与戚枝连为一体所以才在她的身上有了这样的显现,看来,此间因果是福不是祸啊,云谙他已有顿悟大道之势。”
于是已经有人开始在猜测“难不成师兄他在观自在境中杀去了花妖,从而得道?”
李仙尊却摇着头,微笑道:“非也,此妖已然除去心魔。”说罢便衣摆一挥,霸气十足的对奉澈道“大晟皇朝的命运今日是绝不了!妖君不如收手,我仙门一派愿与妖族签订新的相处条约,如何?”
奉澈自然也发现了戚枝的变化,心中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见她能够安然无恙本应该是如自己的意,若是她控制住了妖力,那么由离魂镜产生的血祭阵自然也就派不上用场了,但眼下自己的谋划已然走到了这里,他不信仙门之人会就此放过他,何况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一向使狐族首领的原则,就这样认输以后还如何在狐族立威,恐怕不足百年狐族便会诞生新的王,取代他。
所以,他没有退路,也从未想过退,“你以为我今日所做种种是为了什么?这个世道该换个主了。”
“妖君身负半身仙缘,如此行事当真是可惜。”李仙尊一双清亮的眼像是看透了一切
黎谙先一步清醒过来,拦在戚枝身前,面向奉澈挡住他的视线,道:“妖君想要干什么?”
奉澈挑眉,不悦道:“走开。”
黎谙丝毫不示弱地回视了回去,道:“我与她已成为道侣,妖君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他人道侣?”
奉澈这才视线一冷,道:“我们妖族不讲这些仁义道德。只要她与我的魂约一日在,那么她就不可能是你的道侣。”
黎谙自然是知道他看似是在提婚约一事让他吃醋生气,但实则却是在以戚枝的性命为要挟,因为一旦毁约,她将万劫不复。
两人视线焦灼,谁也不愿让步,都在表达自己的立场
而这时,戚枝悠悠转醒,见到此景,没有第一时间为两人解围,而是抱歉地看向宫门的方向,那里有皇族之人、仙门之人,整个上京城的希望都在那里,而她却弄出了这样的一副残状。
李仙尊只是淡然一笑,如此容忍气度,令她心中的愧意更加深了一分。
她抬手,妖力控制住蠢蠢欲动的血祭阵,道:“奉澈,收手吧。”
奉澈这才移开目光看向她,对她的动作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而是说:“很好,你竟然与一个道修成为了同路之人,可是你怎么确信他心中对你没有任何的成见,说不准这只是他为了暂时稳住你想出的对策呢?以我对仙门之人的了解,你所做之事乃伤天害理之事,定不为他们所接受,你愿意为了一时的情愫交付自己的真心与信任,可我却不会像你那般愚笨。”
这些话,奉澈自己都没有发觉他语气里有着酸酸涩涩的害怕与嘲讽,似是极力在证明本就不存在的东西一样,话虽是铿锵有力,但却底气不足。
只是,戚枝果然面色有一瞬间的冷意与彷徨,但是她轻轻咬了下唇,目光坚定道:“我信他。”
这世间再不会有人比黎谙更加真诚的人,他所说的话永远都是他心中真实的想法,恨也罢,爱也罢都是不作假的,因为他相信只有以真心才能换来真心,所以戚枝相信他。
奉澈狐眼微微眯了起来,带着不善的目光道:“好一个信他,既然你决意如此,那么就别怪我了。”
“如今你还有什么筹码呢?血祭阵只有我能开启,若没有此阵,你难不成当真要在大地皇道之上大动干戈吗?虽你实力不俗,但想必也做不到吧,而仙门众人齐心协力,妖族战败是迟早的事,届时,你要让我们妖类如何自处?要做逃兵东躲西藏一辈子吗?”
此言一出,底下已经有一些小妖们开始害怕,想要寻机逃走了。
可是,只在一息之间,奉澈便越过了黎谙伸手探向戚枝
只见一红一青的两道身影同时移动,奉澈扑了个空,而离魂镜则是被戚枝趁机收回了手中,离魂镜是血祭阵的阵眼,一旦收回上面的法力,血祭阵便也在慢慢地收住势力。
黎谙则是与奉澈相互交斗开来
正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一青一白的两道身影之时,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一只白色的长箭矢破空而来。
戚枝嘴边勾起一抹冷笑,像是早已料到奉澈真正的目标是她一样,一个旋身从背后伸展出焕发新生的藤蔓,一样的破空而出将那只附带着灵力的箭矢半道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