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府,宋顼第一时间将宋今砚喊来了书房,看着他问:
“见到陛下了吗?陛下可有怪罪?”
宋今砚半低着眸,眼底晦暗一片,强压着心底越来越浓的忌惮说:
“儿子并未见到陛下,但陛下也未因阜山一事怪罪。”
听到后半句,宋顼稍稍松了口气。
“没有怪罪就好。”
至于并未见到建成帝,他对宋今砚说:
“陛下仍旧怀疑朝中还有未除尽的叛臣,如今正命谢、司两家联手调查百官,加上陛下刚从阜山回到皇宫,自然政事繁忙,没时间召见你也算正常,只要陛下并未怪罪就好。”
是吗?
听着这话,宋今砚回想谢临珩入宫后,片刻都未用等待,建成帝直接让他进了勤政殿。
还有行宫的那天晚上,谢临珩对他说的那几句话,就像一根刺,深深扎进心里。
随着这根刺的不断深入,他对谢临珩的忌惮,也翻倍增加。
良久沉默,他忽而问宋顼。
“父亲觉得,婚期将近,陛下会中途更换驸马吗?”
听着这没头没尾的话,宋顼狠狠皱眉。
“自然不会!”
音落,察觉出来他话中有话,宋顼反过来问:
“今砚,你说的是谁?”
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宋顼心里已经有猜测的人选。
婚期定下了两年半,前两年都没什么事,唯有谢家重回朝堂的这段时间,变故重生。
宋今砚声线发紧,“谢家。”
宋顼沉默着在书房踱步。
好一会儿,他眸色深了些,说:
“谢家重回朝堂后,朝中的风势是变了不少。但是今砚,谢家并不会影响宋家与皇室的大婚。”
宋今砚看过去。
宋顼回身,瞧着自己这个儿子,语气十分冷静:
“这桩婚事,上至朝臣、下至黎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对于皇室、对于帝王来说,自古以来最忌讳的便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所以这桩早已定下的婚约,不会有任何意外,你什么都无需想,谢家锋芒过盛,不好阻挡,也难以阻挡,他们以后或许是成为朝中掌揽大权的重臣,也或许会成为下一个陛下的心腹,但唯独——”
“他们动摇不了这桩御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