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康雅茹带着三个孩子躲追杀,刚将杂乱的老房子收拾干净能住人了,她那大哥就带着族里长辈来了,说是离婚的女儿不吉利,加上她生的都是女儿,四个女的一块住老宅子阴气过重,硬是要将她们赶走。
要不是怕闹大了,把青龙帮那些仇敌引来,康雅茹非得当场就削那些人不可。
但乡下人最重辈分,康家族里的长辈们都在,康雅茹还真不能把她那大哥怎么样,不然留下三个女儿,更是要吃亏。
幸好当时王超那表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奶奶站出来,收拾了自家在山上的一个茅草屋,让她们母女几个过渡住了一段时间。
所以后来即便王超在港市招惹了什么麻烦,只要他开口,能帮的康雅茹都给他解决,这毫无血缘关系的表亲,可比康雅茹那父母亲近多了。
按理说康雅茹父母日子过的不会差,那些来路不明的珠宝首饰,估计已经被变卖地差不多了,靠着这些钱,只要她父母和几个兄弟不瞎搞,一辈子吃喝不愁是肯定的了。
康雅茹前几年,在同乡口中,偶然也能听到些那些人的近况,什么村里第一批上县城买商品房的,县城里第一批买上小轿车的,大哥的小孩上私立学校了……虽然村里人也疑惑康家怎么突然就发达起来的,谣言也不少,但康家一家子,总归是好多人羡慕的对象。
怎么突然想起来,上港市来找她来了?
“这次他们来了几个人?你——”康雅茹狐疑地瞧了一眼王超,“你没把我们现在住的这地方,告诉他们吧?”
王超半躺在沙发上,手里嘴里都是茶几上搜刮的宜元藏起来的小零食,听了康雅茹的话,差点没跳起来,含含糊糊地炸毛说道:“你这也太小瞧我了,我又不是傻子,告诉他们?我有病啊!”
康雅茹看他坐没坐相的软骨头样,实在头痛,嘀咕了句:“不傻,也没多聪明的样子……”
旁边看热闹的大鹅应承地“嘎嘎”叫了两声。
王超坐直了点:“这鹅成精了啊,我怎么觉着它在跟风笑话我呢?”
大鹅上前扭了两步,用嘴戳了戳王超手里的糖袋子,小绿豆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瞧。
王超抬手就将袋子里剩下的糖豆,一股脑都倒进了自己嘴巴里,咀嚼着转向康雅茹,继续邀功道:“而且我这不是,一感觉情况不对,就提前来给你打招呼来了吗?!”
“嗯,你再仔细说说,知道的情况都跟我讲一遍。”康雅茹烦躁地沙发另一头坐下了,康家那些人她肯定是不会管的,将事情了解清楚点,好真对上了能提前想好办法。
“哦他们这次就来了三人,你父母和你大哥,现在就在我那道观里待着呢。来之前我旁击侧敲问了很久,他们嘴挺紧的,就说来港市玩几天,顺便来看看你。”王超说着跟康雅茹两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信“来玩几天”的这话术。
康雅茹大哥可不是什么孝顺儿子,康家父母加上她,总共三儿两女,为了家财可没少大打出手地争。据说五六年前,听老家人说,康家找了村里族长作证,将家里钱财房产都分了,几个儿女个个成了小富翁,但分了后也没太平,经常为着谁分的多,谁少了这事争吵没完,还大打出手过不少次。
所以分家后,反而几个儿女,都对父母有怨言。
这会,大哥撇下自己老婆孩子,独自带着父母出来玩,怎么听怎么可疑。
康雅茹说:“我跟他们早没什么联系了,你没必要把人留在道观里住,都是不省心的人,到时候平白惹一身骚。”
王超连忙摆手回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那道观如今可热闹了,哪有空余的厢房给他们住啊,信男善女的,最近听我讲道法的善人可多了。道观里唯一空的就是鸡舍鸭舌了,我走前就跟他们讲了,要住就住那去,我才没这个好心收留他们!”
康雅茹听了放下点心了,又奇怪问:“他们怎么摸到你那道观去的?”
按理王超转道士这行,也就两三年前的事,他们要是有人脉能打听到王超的地址,说不定也能到听到她家这里来的。
康雅茹没摸清他们来意前,肯定是不会见他们的。
王超没好气道:“还不是朱明非那大兄弟,也不知道怎么碰上的,说是已经带着上你们原来租的那房子里去过了。周围邻居说你早搬走了,又带着人去了我那。”
王超对着康雅茹使了个眼色,这朱明非真是只长个子不长脑子,对康家父母这么殷勤,傻子也知道是为了讨好康雅茹。但朱明非虽然是两人同乡,还是隔了好几个山头的,对康雅茹家里的事了解地并不多,就这么傻乎乎地帮了倒忙。
“你父母在,我也不好多暗示什么,我怕朱明非还要联系你们那□□的其他人,来找你,就直接把他赶走了。”王超说完,又提醒了一句,“你最好跟他联系看看,叫他赶紧歇了别瞎凑合了。”
“行,我这就去给他打个电话。”
康雅茹起身去打座机,座机也是她们搬来新家后刚装不久的,康雅茹那些同事里,也很少知道号码。这个朱明非对她有意,康雅茹当然知道,往常都是能避则避的,幸亏这次新家的地址,她都没跟同事们讲过。
“表、表舅舅——”
宜元被她二姐压着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天都要塌了。便宜表舅手里拿的糖袋子,还有茶几上散落着的各种包装袋,可都是她嘴里省吃俭用下来的啊!
“糖、糖糖……”
这些糖是宜元她偷偷藏的,怕二姐她们知道她还有“库存”,就不给买了,这会人都在场,她又不能直接承认是她的,只能围着茶几上的空袋子干着急。